素池拿著糕點的手有些板滯，她挺直了後背，有些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她看了廷尉的審判便自發得是地以為舒家已然脫罪，曉得素淵成了代司空，便覺得素家非常安然，再也未曾存眷這事。這事，如何會生長到這個境地？舒雲淨會認罪？如果舒家認罪了，素淵如何反而上位了？難不成舒家開罪跟素氏有關，還是陛下的大棒加紅棗？

“大將軍認罪的事，父親未曾在朝堂上說過甚麼麼?”素池一字一句地問謝彧。

這些事情素池也曉得一些，傳聞舒師婉當年“賢惠漂亮，固辭後位”之舉上得聖心，下得群臣讚美。不想厥後，先有樓氏穩居中宮，後有素皇貴妃豔冠後宮，舒師婉一度無人問津。舒師婉深居簡出，其兄舒雲淨戍守邊關，她垂垂成為都城裡的一個忌諱。

素淵的嫡妻霍氏早亡，素淵隻要三房側室季氏，周氏和安氏，北宛向來嫡庶清楚，庶子庶女極不受正視，就連妾室也是能夠遵循仆人的誌願相互互換、發賣的。素淵的側室固然算起來勉強稱的上是素池的長輩，到底是側室，職位並不比素池高。季氏也不過三十出頭，她出身書香家世的嫡女，固然家戶不顯，倒是教養不錯，常日裡也是府裡交口獎飾的恭敬賢淑，府裡的事固然是三位姨娘一起定的，但是季氏在後院的職位也無庸置疑。

素池還是有些不安閒，“總感覺有人盯著我似的，怪不舒暢的。罷了，也許是爹爹不大放心我出門，派來庇護我的人呢。”

“早知先生博聞強記，倒是不曉得先生對於《女戒》亦有如此窮究，看來我得稟明爹爹：先生隻講講詩書實在是屈才了！”素池眸中含笑，她的眼睛生的極美，眸色清澈，安靜時似一泓湖水，眨眼的時候又調皮敬愛。

素池也不睬謝彧的冷嘲熱諷，現在就算不消凝神，她也曉得茶肆的人把這事傳很多麼刺耳，有人說素家落井下石、藉機上位，更甚者說素淵纔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素池偶然解釋，起碼從目前看，素氏確切是整件事的最大受益者。更何況，就連素淵也冇有節製都城流言的意義。

“江山各有人纔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世上舒姓之人何其之多，誰又曉得將來不會有另一個舒家取而代之？隻可惜，本日之禍到底是不免了。”看著舒家落到如許的地步，素池到底是不忍心的。

素池卻不曉得在想甚麼，手上還在剝，頭也不抬，“隻可惜清河縣距金陵城千裡之遙，先生難以一睹怪傑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