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池眼眸一轉：“倒是不必，昔日殿下放過我一次，明天權當是個酬謝，也算是完整兩清了。”

重曜將手往裡探了探，有幾分不明，隨即便停下來看向素池，眸中扣問之意較著。

“隻為這些？”但是重曜還是不甘心詰問了一句，後半句他藏下了。

素池支起下巴，似在打量他是至心還是冒充，她感覺重曜並非知恩圖報的主兒，因而隨便對付了句：“如果將來殿下妙部下包涵幾分，素池感激不儘。”

溪魯隔著門應了聲，出去纔想起來殿下還冇發話，又不敢回身去問觸怒殿下，隻得服從素池的叮嚀去尋易牙。

素池自顧自坐下，心下還是有些絕望，為他歹意的測度，也為二人之間脆弱的乾係，她將帳本推給重曜：“這帳本是偶然間到落我這裡的，我未曾拿給父親，也未曾呈與東宮，本日權當完璧歸趙。”

“如果我不呢？”重曜彷彿感覺這是個很有興趣的命題。

重曜深思半晌，複昂首：“不能。”建威大將軍府百餘條性命，如何能諒解？重曜瞥見素池的嘴角扯了扯，一副公然如此的神情。重曜神情一怔，複又問道：“阿池，你當真要嫁給寧璃臻？”

素池放下空杯，彷彿偶爾想起件事，好整以暇地看側重曜，吐字清楚：“倒是有個動靜，隻是不知影響不影響大局。”

素池啟唇，“敢問殿下，如果將來我說要素家和清河王府之間的恩仇一筆取消，殿下能夠應允？”

重曜卻聽著不大樂意，“一碼歸一碼，阿池如此慷慨，我亦該有所回報纔是。”

這邊素池將包裹裡的東西拿出來遞給重曜，吟吟笑道：“這便是本日請殿下來的目標。”

重曜身子半僵重新坐下，內心模糊有個答案卻仍存著他念，不肯信賴，手指在本上快速翻動，越看越心驚。不需問也知手裡的東西是甚麼，卻仍然要求證一番，他臉上的寒氣已經讓這屋子如夏季普通，手指微屈，一下一下敲著紅檀木的桌麵。

“林婕妤有喜了。”

素池方纔還壓著脾氣，這下子倒是忍不住了，將那賬簿一推，冇好氣道：“信不信由你！”

重曜端坐著，態度再明白不過了，如果能獲得素家的支撐可謂事半功倍。

這下素池卻低頭把玩手指，一句話也不說，兩小我之間隻剩下氛圍在活動。

重曜也以茶代酒，微微點頭，總算她不鬨小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