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一貫信奉儒家,在皇儲上支撐太子正統,這件事情看起來是豫王對於謝家在脫手。如果謝彧被扣上罪名,豫王能順勢打壓謝家,太子當然少了一方支撐。但是藉此在朝政上展露風采的豫王必定會更引發陛下的重視,有了兵權,如果另有政權,豫王殿下此舉不太明智。女人既然與太子殿下交好,也可幫著太子殿下看看在這件事情上能動用多少力量,一葉而知秋,將來更好籌算。這場大位之爭,除了豫王和太子殿下,在都城的皇子隻剩下一個了。”易牙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當年陛下最寵嬖豫王,豫王娶了素氏長女素姚,大婚辦得場麵極大,金陵都覺得素家站在了豫王一黨。哪曉得幾年今後邊關交戰,太子在金陵如魚得水,素池垂垂長大,兩人青梅竹馬的交誼看出陛下的企圖也不難。如果素池將來嫁入了東宮,素家和豫王又是何種態度?
“易牙方纔說這事蹊蹺?”素池脖子上的玉佩落出來,她用手指細細摩挲。
素池這纔想起家邊坐著易牙,她直接把信遞給易牙:“謝先生被抓了,看來這事瞞不住了。”
素池翻開手裡的信,神采一下子凝重起來,比及看完,已經麵沉如水。
素池與謝彧一貫豪情不錯,自從舒家以後,謝彧固然不詳疇前常常來素家,但是謝彧待她卻一如疇前,她待謝彧也是如師似友。或許因為這個乾係,再加上金陵城裡讀書人對謝彧的敬佩,使得她高估了謝彧對於謝家的職位。不過易牙倒是及時點醒了她,她便謙虛請教:“聽聞易牙此言,似有弦外之音?”
易牙看她如此嚴厲,也不由慎重起來,不過他一貫不喜好多問,就像現在素池不說話,他當然內心擔憂也毫不會越矩。
“本日天也晚了,女人先回。再過幾日,看看廷尉府和謝家的態度,再行籌議吧。”易牙可貴得下了逐客令,素淵對於素池有門禁,恰好素池屢教不改,易牙卻反而怕她在這個時候惹了素淵脾氣。
易牙本來要和素池解釋本身與墨狄素不瞭解,那天悅音坊也是與墨狄的初度相見,聽到謝彧被抓的動靜也來不及問,:“從這信上看,比我們本來估計的還要更糟,本來隻是個與案件有關的名頭,現在另有了證人,恐怕是遭人讒諂了。這信上還說連謝家的人都承認布帛上的筆跡能夠是出自謝彧?”
“世家大族做事常常更考慮全域性,兼顧兼顧的結果就是必須有一些對他們而言微不敷道的捐軀,捐軀掉一些不那麼首要的人的性命以使得朱門紅牆染血普通敞亮。”易牙這句話指桑罵槐,但是心繫謝彧的素弋冇有聽出來,多年後素弋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