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上恰是素淵亡故多年的嫡妻，平城霍氏。

素淵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青燈散著光，照著他的影子，多年來，月朔十五從不間斷。清楚是極寒微的行動，但是他跪著的時候莊嚴而持重，滿目虔誠，一旦出來，褪動手上的佛珠，目光老辣，神情鄙薄，判若兩人。

“此消彼長，太子風頭正盛，豫王如果得了勢，寧瓊臻天然也是水漲船高。太子養虎，終成禍害。”任誰也不信，素淵幾近都要將女兒許給太子了，但是言談當中對於太子卻並無公允。

“女人晌午就已經返來了，現下還在公子那邊守著呢。聽大夫說，公子身子都可貴動上一動，女人不放心，已經遞了牌子給貴妃，想必太醫明日就來了。”伏家另有個外室，還養了個兒子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過素淵倒也冇太多存眷。與這比擬，素岑的身材天然更抓緊急。

桑榆領了命便退下了，素淵終究翻來那捲軸又合上。拿出一張極新的布帛，潑墨揮毫，畫上還是方纔的女子，杏眼秋水，盈盈動聽，素淵等那墨跡乾了，才伸手細細描模，右邊有一行蠅頭小字：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衣不如新，人不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