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的手指輕柔地在孔明的肌膚之上劃過,觸手微涼,卻讓他倍感暖和,因為他曉得,這些丫環的身材當中所留駐的,恰是伊人的一點神念,她們,就是伊人另一種意義上的化身。
還是那片化不開的凝紫,但幽怨的簫音已經止歇了好久,如泣如訴的竹濤聲彷彿也從哀傷中走了出來,鳥囀歌來,風濃雪聚,一種淡淡的高興在氛圍中緩緩地漫衍開來,如絲,不斷如縷。
為他換衣的,不是彆人,恰是阿誰此時未曾露麵而即將露麵的夢中才子,如一片華羽滑過,孔明已經悠然沉浸。。。。。。。。
大堂正中,龐大的喜字高懸其上,幾案上捲菸嫋嫋,當日阿誰操琴的丫環席地而坐,舒緩文雅的琴聲如流水般鋪陳開來,如一縷東風拂麵,讓踏入廳堂的孔明心神一爽,頓時沉寂下來。
黃承彥看看孔明猶自潮紅的臉頰,臉上暴露一絲不易發覺的淺笑。他伸手一拉孔明,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孔明此來,隻恐非是為給老夫見禮吧?”
孔明:“求親、還債、尋根!”
伴隨孔明出去的黃承彥也不客氣,他擺手錶示孔明自便,隨即身形一轉,消逝在了中門以後。
孔明點頭:“往世此生,已無界。”
黃承彥:“為何而來?”
幾案上一杯清茶熱氣環繞,孔明徐行上前坐下,一手悄悄捧起,一縷暗香撲鼻而來,是那樣的熟諳而又親熱。他舉起茶杯,並冇有啜飲,而是有些沉醉地放在鼻下深深地呼吸著,從那種熟諳的氣味中,從那一抹光滑的觸感中,伊人的體香、伊人的神韻,與當日那一夜綺夢中的感到毫無二致,彷彿伊人的統統都已經稀釋在了這小小的一杯清茶當中,通過指尖,通過鼻翼,在向他通報著無儘的密意。
這是一次隔世的凝睇,相互的眼神交叉在一片莫名的空際,那邊有他們共同的影象,共同的印記,曾經有過的纏綿,曾經不解的恩仇,那片空間看似無形無跡,卻因為如許的一次超越時空的眼神交集而承載了難以儘數的密意。
孔明哈哈一笑,兩人聯袂,直入林中。
劉勳兄弟站在城樓上,隻感覺滿心無法,看著身邊一個個麵如土色的將領,好不輕易鼓起的一點激昂士氣就這麼在孫策的一番衝殺以後,瞬息間土崩崩潰,心中最後一點防地已將完整崩潰。
一刀三頭。劉宇叱嗬聲聲猶在耳,那偏將的座馬已經空騎而回。
在阿誰年代,同胞兄弟一同上陣者比比皆是,而孫策部下的這名偏將恰是如此。這邊哥哥剛一落馬,孫策還未曾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那邊弟弟已經目呲欲裂,大呼著揮刀直出,直取劉宇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