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那黃公子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或許二位兄台心有所惑,二位與家父並不陌生,卻必是未曾傳聞太小弟之名。隻因小弟自小就一向餬口在母舅身邊,也是近幾日方纔返來,二位不知,天然在道理當中。”
黃英又道:“家父姓黃諱承彥,小弟另有一名姐姐名叫黃婉貞。”
兩人恍然大悟,不由得撫掌大笑,卻本來這位一見傾慕的多才公子竟是故交之子。
黃英輕巧地翻身騎上驢背,一拱手,毛驢轉頭便行。山林間簫音委宛,漸行漸遠,垂垂消逝在北風當中。
那黃英直到此時猶自不肯撤除鬥笠,他微微一笑道:“小弟才疏學淺,才真恰是知名之輩,兩位兄台不知,自是難怪。不過,如果提及家父,或許兩位卻會有所耳聞的。”
鬥轉星移,夜色逐步減退,而酒坊中的弈棋聲也已經逐步落索,但三個年青人卻彷彿還是談興正濃,猶自未歇。
二人來到巷子邊的毛驢身邊,但見方纔酒保拍打小毛驢之時在積雪大要留下的指模仍在,但那頭毛驢卻仍然如舊,連身上的積雪也未曾落下分毫。
二人大喜,趕緊扣問。
星空中,月光愈發暗淡,北鬥星的星輝逐步衝破了月華,彙成一線,如水銀般流瀉在這座粗陋的酒坊屋頂,將那一聲聲模糊的鳥鳴聲彙整合形,化作一頭巨鳥之形展開雙翼,覆蓋在酒坊之上,垂垂地融入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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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迷惑的老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走上前在毛驢身上用儘儘力一推,卻感受毛驢的確如同定在了地上普通,任憑他如何用力,終是一動不動。這類詭異的氣象讓老闆和酒保更加心慌,他們也曉得此事絕對難以瞞過客人,此時也隻能寄但願於一貫豁達漂亮的常客孔明和崔州平或許會從中討情,以期那位黃姓客人略加罷休了。
隻見孔明臉上逸興遄飛,一夜長談以後不但毫無疲態,並且猶成心猶未儘之意。見黃英回身要走,趕緊拱手問道:“黃兄慢走!固然你我三人一夜長談,大暢胸懷,但是臨彆之際卻猶不知兄台家住何方?卻不知肯否賜知,他日有暇,孔明當登門拜訪,劈麵請教!”
酒坊老闆神采微變,趕緊向著酒保打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若無其事地從櫃檯後邊走出,一邊向著三位年青人點頭頜首,一邊與酒保慢吞吞地走出門外。正在和孔明二人閒談的黃英鬥笠下的目光在老闆和酒保身上掠過,嘴角一彎,暴露一絲奧秘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