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官飛奔著傳令去了。守在最火線的將士，聽到這個號令，又是不解，又是氣憤。

兵士們失聲驚呼，但韓羹已經聽不到了。

“傳令：本營統統將士，回撤到本將身後！要一個不剩！”

陳若水哼道：“閉嘴！拿上你的刀！”

“稟大人，韓羹韓將軍被敵軍器炮炸飛！”

張世傑拿過鼓錘，親身敲響了牛皮大鼓。

“但甚麼？快說！”

閩南陳家陳若水，現右丞相府督府一文臣，初上疆場便穩住結局勢，搶回了南線西南角的主動權。

剛纔陳若水高立寨牆堡壘之上，身後大宋的軍旗高懸，元軍當中也有短長之人，鑒定他是批示官，扯下身後長弓，箭發連珠，向他劈麵射來。

眾兵士撤得及時，避開了這一輪火炮的轟炸。

“大人――”

有的道：“混蛋！這個缺口是韓羹韓將軍拿命換來的，說撤就撤？老子就是死也不撤！”

傳令官嘶聲吼怒，扯起那人，連滾帶爬，撤了出來。

手中三尺青鋒……

陳若水喝道：“傳令官！”

張世傑道：“你隻是一介墨客，前去何益？”

“大人受傷了！”

張世傑心口一陣劇痛，一個踉蹌，幾乎軟倒在地。中間的人從速扶住。

“但、但……”

“大人，部屬在！”

“大人，這一箭射得太深，部屬送大人歸去治傷吧！”

傳令官從速一昂首，道：“部屬在！”

親兵手一顫抖，一時竟砍不下去。

張世傑一看是他，點頭道：“陳若水，你不能去。”

但冇人出言安撫。

“韓將軍！”

號令一聲一聲傳了下去。

一個兵士撤得慢了，被火球砸飛起來的木棍直接射中大腿。

“撤！”

但陳若水卻一聲長笑道：“莫道墨客隻空談，頭顱擲處儘鏗鏘！太傅大人，末將去也！”笑完雙手抱拳，行了一禮，竟是提著長劍飛奔去了。

“傳令官安在？”

韓羹？韓羹！

“大人！”

張世傑緩緩挺直了身子，又像旗杆一樣，矗立了起來。

大漠夕照，殘月當空。

……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好一個大唐將軍令！隻是這鼓聲氣勢不足，力度卻不敷，莫不是太傅大人親身在擂鼓？

“再令：弓箭手籌辦！”

陳若水怒哼一聲，單手搶過刀，反手一刀，將箭尾砍去，隻留了寸許的箭桿，釘在內裡。

這些兵士含著淚，一邊尋覓本身的戰位，一邊高喊著，彷彿向韓羹宣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