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令船麵上的兄弟們撤！”

江無傷不緊不慢的喝完最後一口稀飯，重新矗立在寨樓之上，將作戰的號令傳達了下去。

螺號！甚麼意義？

一個傳令官已死，另一個傳令官掛在搖搖擺晃的寨樓內裡，大聲叫道：“在！”

宋軍各批示官大聲命令，隻聽轟轟轟一輪排炮出去，頓時將五六艘敵艦打得斜斜歪歪，退了開去。

哨官大聲反覆：“第一輪進犯，擂鼓，第二輪進犯，鳴金，第三輪進犯，直搗龍舟。三輪進犯，不成有一人後退。後退者斬！”

元軍勝在牛高馬大，宋軍勝在人多勢眾。一時之間，兩邊殺得難明難分。

傳令官道：“能！”

蘇小白道：“皇上，元軍有端方，七天一大葷，三天一牙祭。算起來，明天恰好是元軍打牙祭的日子。”

江無忌冇有再下達軍令，他信賴本身的兄弟們。“雪夜”的每一條快船上，都有聽得懂號令的兄弟。就算聽不懂，船舷上，船槳上，刀鞘上，炮座上，全都刻著暗碼的含義呢。

號令傳下，水寨上的大門再次翻開，艙內的軍士湧了出來，有的代替戰友，有的扶助傷兵。

大戰了一早晨又半個白日，換誰都累了。

“傳令下去，變動軍令，各軍隻待中軍大帳樂曲一停，便儘力打擊，不滅宋軍，誓不還營！”

操船手劃著快船，聽著炮聲，悄冇聲氣的向敵艦劃去。

傳令官飛奔而出，將號令傳了下去。

陸靈兒將號令傳了下去。

正湧在水寨船麵上的宋兵，來不及撤退，隻被轟得人仰馬翻，倉惶一片。

“傳令，敵軍正在大宴作樂，我軍從速安排輪番歇息！”

但畢竟間隔太短，宋軍一輪排炮方纔放完，敵艦已經靠下水寨。元軍嗷嗷叫著，揮動著雪亮的彎刀，超出船幫，跳進水寨，與宋軍戰在一處。

龍舟之上，蘇小白已覲見了幼主趙昺。

“報！”

“是，將軍！”

號令傳不出去，還如何兵戈？

但宋軍的火炮卻不斷的轟擊，賜與元軍嚴峻的殺傷。戰役持續了大半個時候，元軍大營鳴金出兵。

鑼聲一響，元軍及其戰船，紛繁後退。刹時消逝在海霧當中。

江無傷再下軍令。

“來人！”

江無傷俯身下探，看到了傳令官掛在寨樓的半腰處，雙手抓住竹棒，那裡還能傳令？

在他身後的傳令官更是被轟個正著，直接被砸了下去，砰地一聲摔在船麵上，口鼻鮮血四濺，顯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