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醉直到次日午後,嚴政是被餓醒的。剛好王詵過來看他,又喚管事供應了新衣鞋襪,因其無官職,隻能穿戴紅色布衣,即使如此,也比平常百姓豪華很多。
圍觀者不嫌事大,紛繁鼓譟號令,另有一人開盤聚賭,竟稀有人搶著下注。王詵心癢,便問嚴政何人可勝?驚得嚴政三觀破裂,節操落地,一時候無言以對。
王詵不覺解渴,要求再講,幾個主子也是滿臉等候。嚴政要求他滿飲一樽方可,王詵毫不躊躇,一飲而儘。
王詵笑道:“其間樂,無處可比。”
如此幾番,竟把王詵灌的爛醉,兀自閉目垂涎道:“再,講一個!”幾個主子也不過癮,紛繁懇求。嚴政佯怒:“還不送都尉回府!”
遠處,蘇軾淚流滿麵,大聲唸叨:“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義士暮年,壯心不已。”說完,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奔馳而去,布衣老者倉猝揮鞭催動騾車。
嚴政本想用樸樹的氣勢唱一首李叔同的《送彆》,這首歌說話簡練,豪情竭誠,神韻深長,意境通俗,非常合適蘇軾這等文豪學士的胃口,哪知學士變虎將,口味不一樣!孔殷中想到了《滄海一聲笑》,不可,過分江湖,《男兒當自強》?有點教養的意味,過分傲慢。這個措手不及打得極好,嚴政慌了,孰料越慌越是想不出來。
他雖有智商碾壓的快感,卻欣然若失,蘇軾一去,本身在這花花天下孑然一身,孤傲至此,竟要靠醉酒和葷段子此等俗氣之趣來麻醉本身。
還未到倚翠閣,一陣廝打聲傳來,王詵喜道:“哈哈!好久不來,莫非本日進了新人?又是何人爭風呷醋?”
王詵苦思不得其解,嚴政說飲一樽便說一個,王詵無法再飲一樽。
圍觀者甚多,四人擠出去一看,本來倚翠閣每逢秋高氣爽,就要停止花魁比賽,之前就已經層層提拔,今晚正巧是決賽,二十名色藝雙絕的女人要為花榜排名一決高低,可謂是一項傳統盛事。可惜來賓名額已滿,隻剩最後一個,兩個年青士子互不相讓,竟然扭打起來。
王詵叮嚀他養精蓄銳便走了,嚴政一番沐浴後舒爽很多。
這時有兩人過來,嚴政倉猝起家。此中一人恰是章楶章質夫,曾酒後承諾要做蘇軾狗頭智囊,不想天下真奇特,磨練來得快。
世人皆欲返程,蘇轍攜三侄來謝王詵、嚴政。王詵邀其入坐,蘇轍偶然喝酒,婉拒,再次見禮後步行拜彆。
嚴政點頭晃腦吟道:“其妻姓照名香爐,詩中有言:日照香爐生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