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裡,幾根清幽樹木,一兩個翼然的亭子,幾張石頭做的凳幾,風吹的動的水池波紋,雨打得響的翠竹芭蕉。倒真是個高雅清幽之地。鄭屠暗自歎了一聲,這柳大師的倒是曉得享用。沿碎石鋪就的小徑,一座精美的屋舍便在麵前,雖不大,卻勝在精美,竹窗木階,自又是一段風騷物件。
“你――你這廝漢,我恭敬你是個豪傑,美意歡迎於你,卻這般的無禮”那柳大師也慌了,爬將起來,後退幾步,挨著了那牆壁,鼓起膽兒,說出這句話來。卻聽得腳步聲兒越來越近,愈發的揪心起來,但聽得“唰”的一聲,那紗幔吃人扯了下來,一個鐵塔也似的男人呈現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瞪著她叫道你到底唱還是不唱?”
柳大師見此,不由忍了的哀痛,反而欣喜那虞候道如果有事,使相究查起來,我可謂虞候諱飾一二,如此可放一些心了”
“成忠郎之名,現在西北之地哪個不曉得?”那張虞候大笑道,“如果方纔與成忠郎脫手,隻怕鼓吹出去,要吃人丁水唾沫的。”
鄭屠吃了一口,這才點頭道柳大師唱一曲罷,唱一曲了,俺便告彆俺坐在這高雅的處所,便是渾身難受。”
當即清算一番,安閒堆棧裡歇了不提。
隻聽得那紗幔裡一聲輕笑,便聽得一個乳燕呢喃普通的聲音輕聲道大官人乃是威震西北的鎮關西,行事公然是彆具一格,倒是奴家怠慢了”說罷,便叮嚀上茶。也不知從角落哪處冒出來的丫頭,捧上茶來,遞與麵前的鄭屠案幾之前。
鄭屠喝罵,一邊將麵前案幾掀起來,將那茶盞掀翻了,灑在地板上,濕了一灘。那丫頭那裡敢,隻在一旁瑟瑟顫栗。
那紗幔裡斜倚在春凳上的柳大師本來聽著鄭屠語氣,渾厚粗狂,倒也新奇,一心想要戲弄一番,談笑幾句解乏,去不想這廝一言分歧便當場發怒起來,不由內心冇出處一慌。耳中又傳來那鄭屠的喝罵之聲道你這婦人,既做得*子行當,俺要聽曲,卻如何推三阻四不肯唱一曲?”
此話一出,頓時驚得那虞候一身盜汗,內心暗道不好。正如這柳大師所說的,即便是她不說出來,這裡的丫頭婆子,或是童使相的探子等,哪有不報與上去的?一念及此,頓時便癱坐在地上,盜汗直流,渾身也顫抖起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斥大師鄭屠有深意
“哦?”鄭屠不由笑道,“如果賢弟不難堪時,還請說動那柳大師一見”
那張虞候不由啊呀一聲,翻身便拜倒道見過成忠郎,方纔衝撞了,恕罪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