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歹的,畢竟要還,卻不知若不是你家老爹,隻怕你此時已然是那陳員外老不修的小妾了,那裡還能循分的在此說話?”鄭屠搖了點頭道,“對如此惡人,若不是嚴加懲辦,讓他翻得身來,隻怕今後又關鍵人!”
綠珠畢竟豁然,砰砰跳跳的在廚房拾掇去了。待綠珠分開,那陳誠懇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走近鄭屠點頭笑道:“姑爺妙手腕!”他已然劈麵直呼鄭屠姑爺了。
鄭屠又拿了二十兩銀子謝了裡正,直送了出去,這纔回轉。待進了屋子,見一老夫正立在堂屋裡頭,正合陳誠懇說話,忙上前去廝見。
那陳洪忙矢語發誓道:“我豈能是這類人?如果我說出大官人趁人之危的話來,天厭之,地棄之,叫我不得善終便是!”
陳誠懇忙笑道:“這場大火,卻不是姑爺所賜?”
“這便去!”陳誠懇見那陳洪如喪考妣的模樣,又見鄭屠固然色彩不改,卻一副胸有成竹模樣,便曉得事已成了,也喜氣洋洋的應了一聲,急倉促的去了。
“哦?”鄭屠看了看他,皺起眉頭道,“甚麼妙手腕?”
半晌,陳洪方纔咬牙吃力道:“大官人且說個價來。”
鄭屠雙手籠袖,沉默不出聲。
陳家莊一場大火燒了全部陳員孃家業。次日便已傳遍了全部陳家莊,世人遠遠圍觀,群情紛繁,那陳員外一家,灰頭土臉,常日裡頤指氣使慣了的夫人們也不得不忍耐熱誠,諱飾臉孔。便是陳洪也麵帶慚愧。又因那陳員外一場大火後,生活力死,眼下倒是喪葬之事為重了。
綠珠見那陳洪過來,忙躲進了屋子裡躲避。那陳洪見綠珠出來,這才道:“卻還是那賣莊子的事。現在家父還曝屍在外,希冀大官人買了莊子,好得些銀錢,葬了父親為甲等大事。”
小廝冇得法,隻得再次去請,卻又過不得一會便迴轉了,隻道:“鄭大官人說,目睹得是你的誠懇,如果無錢安葬陳員外時,可借與一些銀兩過來。隻是不要提那買莊子的事情。”
陳洪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恨聲道:“再去請他過來!”
“胡塗,本來希冀你來支撐家業,哪知你這般冇得見地!”那老婦人恨聲道,“那鄭屠清楚極想要這莊子,如果賣與彆人,憑著這廝的凶名,誰個敢要你這敗落的莊子?”
鄭屠曉得這丫頭是不幸那陳洪,不由點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歎道:“俺又何嘗不是這般想?如果平凡人家,便是多給些銀子也無妨,隻是這陳洪家,常日裡不曉得收颳了多少莊戶的糧食銀子,這陳洪又是個逼迫良善的人,傷天害理的事做得很多,這昨晚不過是報應不爽,那能人也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隻當是將他等收刮的,又歸還了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