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便是當代!”鄭屠最後大呼一聲,一頭趴在了那石桌上,收回了雷鳴般得鼾聲。本來這廝早就醉了,滿嘴的胡言亂語。
一時候無以排解,便拖著香腮,在那窗子前,呆呆的看著院子裡那樹上高低跳動的鳥兒,自言自語道:“鳥兒,鳥兒,恁地這般歡愉?”
“也罷,你便睡在紗櫥裡間。等過些日子,我讓人在外間隔斷出來,伶仃與你做個單間,又便利又新奇。”鄭屠說罷,便起家朝外走去。
卻說那款項豹子頭王彪被壓在知州縲絏裡,初時待嘴好了些,儘管號令冤枉,說是陳都頭那廝夥同了鄭屠讒諂本身。那都頭豈能讓他在縲絏裡胡說八道?叮嚀了幾個獄卒,使了些手腕,將那廝日夜虐打,有些不成人形。
鄭屠隻是微微一笑,點頭不語,回身就分開縲絏邊。那獄卒見鄭屠分開,兀自還在身後大聲道:“大官人,閒暇時,俺請大官人吃酒,務必賞個薄麵。”
鄭屠見獄卒走遠,便蹲下身來,對著那趴在地上縲絏裡的王彪歎道:“方纔你說俺為何這般害你?這話卻要反過來講。你又為何要那般的還俺?”
綠珠臉微微紅了紅,內疚道:“老爹這屋子裡本來就是有個裡間紗櫥隔著的,空著也是怪可惜,綠珠現在蒙大娘賜給老爹,天然要經心奉侍,夜裡白天,老爹如果吃茶要果子甚麼的,應起來也便利。之前綠珠奉侍大娘時也是這般,隻不過目睹得老爹這些光陰待人也和藹,做事也有分寸,大娘這才放我在外間一個屋子獨住的。”
“這――奴識不得幾個字,那裡曉得這些?”
“綠珠――”鄭屠帶著酒意,在鼻間哼了一聲。
鄭屠點頭而笑道:“罷了,你也就留下吧,待過兩日,我與你去趟鄉間,如果我端的要留你,你爹好歹也要給我幾分麪皮。”
“唉――”鄭屠又灌了一杯酒,頭也垂垂的沉重起來,“此非宿世,又非此生。俺如何才氣安身其間?也罷,也罷,若真是個弱肉強食,俺也這般感慨為何?吃酒,綠珠你也吃些!”
這等事,獄卒豈能管他?也恰是趁了都頭的情意,何樂而不為?歸正這廝發配到了定州,與那遼人作戰,也就是個送命的命。到得厥後,便是白日,那夥人也不放過。那王彪端的是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便是再有本領,也發揮不出來,日日在牢裡苦捱。
“我來罷!”這時那院子門口一個聲音傳來,綠珠看時,倒是大娘立在那邊,頓時酒意醒了一半,忙蹲身道:“見過大娘,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