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半晌,那宋承貴畢竟下了決定,便道:“如此,便如你所言,你通文理,且寫一封信與那小種相公,隻說誠懇招安,願投在門下,任憑使喚。”
世人一聽皆哈哈大笑起來。
季玉點頭道:“必不負哥哥所托!我現在當即就去。”
宋承貴一聽,不由道:“但是季玉兄弟?”
季玉此時也不催促他,悄悄坐在那邊,等他覆信。
“哥哥還要從長計議多久?”季玉不由厲聲叫道,“哥哥要這般弘願就此藏匿了麼?”
“無他,本日之事,哥哥可瞧出端倪來了?”季玉也不虛禮,直接坐在那氈子側位,讓宋承貴主位坐了,麵帶淺笑道。
宋承貴不語,隻是雙手反背,在帳中來回踱步。
“壞了兄弟交誼?”季玉哼了一聲,盯著宋承貴道,“本日那鄭屠演得好戲,哥哥恁地看不出來麼?說甚麼軍中端方,那叫史進的副總督恁地這般號令,哥哥難不倒涓滴未曾狐疑是鄭屠那廝教誨的?哥哥排位在其之上,他冒充要哥哥坐首位,卻叫部下軍官胡攪一番,豈不是用心的麼?不幸哥哥還要替他說話,叫情麵何故堪?哥哥以熱誠待人,何如人以冒充待哥哥,叫人好不氣悶。”
那石仲不由笑道:“還是這般歡愉,方纔幾乎兒憋死俺了!”
季玉道:“哥哥既如此說,我還是有話!當日我等皆以為即便是投入在鄭屠那廝的軍下,必定也能博獲得一個功名。現在看來,這鄭屠氣度狹小,容不得人,莫不如投了小種相公麾下。或可成全哥哥一番功名來!”
“此事不難,哥哥隻需上書小種相公,隻說受了招安,天然服從小種相公號令,以示恩於其他之人,哥哥還要將盜窟中人統領起來,交予小種相公統轄,天然也是大功一件,小種相公如何不從了哥哥?如此,哥哥方得發揮胸中抱負!”
宋承貴此時那裡肯坐?忙忙走了下來,對鄭屠歎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賢弟治軍有方,部屬更是以賢弟為本,遵循軍紀,還望賢弟不要引我而責備與他,不過是儘了甲士之本分罷了。倒也見得此人的忠心,可喜可賀!”
鄭屠不由嘲笑道:“那廝畢竟是耐不住了,恰好,恰好!史進副總督,你且叮嚀武二,讓他依計行事!”
“隻怕二弟、四弟、五弟不允。”宋承貴皺起眉頭來。
宋承貴點頭道:“我自免得,隻得你在小種相公處得了準信,我便去呼喚兄弟們!”
且說宋承貴自季玉去了,便信步出營,剛巧看到鄭屠正在營外閒走,當下見了。鄭屠麵帶笑容,朝著宋承貴過來笑道:“哥哥可曾住的慣?此地乃是虎帳,簡樸得狠,明日俺便領軍回城,到時候,便溫馨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