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如果任由他提了首級，我等如何報功？”那親兵心有不甘。

他在後軍馬隊中見得步軍一起斬殺這前鋒四百夏人，急的心癢難煞，隻想要奔馳到火線，親手搏殺一陣，方纔解恨。隻是軍令束縛，不敢解纜，現在見夏人一個不留，全數死於當場，那裡還忍耐得住，隨即便衝了出去。

無一倖免！

那葛爾洞順躲在馬肚下，大腿上中了一箭，左手臂中了一箭，幸運冇有傷了關鍵，隻是統統馬匹皆帶傷，有的四下逃散，有的原地斃命，剩下逃不掉的馬，悲鳴著在原地打轉，或半跪在地或躺在地上抽搐。那裡還能騎上去衝鋒陷陣？

鄭屠所慮，呼延勝天然也曉得。前鋒吃人全滅，隻怕夏人雄師便要傾巢而出，從這前鋒馬軍便可見得，這夏人對側翼之敵，甚是輕視，全然不放在心上。如果遭此一敗，那主將定然要焦急來抨擊的。他一麵命令軍士緩緩而行，一麵派出哨探，警戒夏人雄師。

“謝過將軍！”餘元大喜，忙叩首稱謝。

“部屬要隨將軍殺敵！”餘元不肯起家。

奔馳在最前麵的葛爾洞順最後看到的風景便是漫天密如蝗蟲的投槍，以及那閃爍寒光的槍尖。鋪天蓋地之下，焉有完卵？

“陣！”

目睹得這百十西夏人就要奔到麵前，一名令官忽地打起旗號，大聲發令。

本來此人便是餘元。

一陣箭雨過後，那地上彷彿收割了的莊稼茬子，密密麻麻儘是箭矢。四百西夏馬隊，很多人成了刺蝟，能站立起來的不過一百餘人，其他之人儘皆斃命。那百十倖存之人，身上亦插了很多箭矢，一時候不至於斃命，拿了劍並長槍，四下張望，不知如何是好。

“吳先生，你精通文書，且幫我寫一份賀表，著人快馬傳至渭州種相公處！”鄭屠點頭道，“某要使得那種相公不好輕視於某！”

“你現在乃是馬軍，亦可殺敵！”呼延勝並不該承。

“且慢！”鄭屠忽地喚住他道，“著人傳我令與呼延勝，此役殲敵前鋒，隻怕夏人後軍抨擊，切勿粗心，謹慎應對，如果要某為後盾，儘管說便是了！某當為助一臂之力！”

“箭！”隻聽得那前後兩軍為首將領忽的就不約而同的大聲呼喊起來。

“是！”吳之敏點頭，自籌辦去了。

頓時前後兩軍發作龐大喝彩之聲。

“隻由他拜祭老婆，再著人討返來！”呼延勝沉吟道，“我等此戰，便是為這渭州父老而戰，成忠郎亦是如此經驗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