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高興的笑了，從布衣袋裡取出一根菸卷遞上來，湊趣道：“那費事周老爺多體貼體貼他，給他恰當的提個好職位，他在您家鋪上做了五年的伴計了。”

“周老爺”，王二麻子打斷了憶祖的回想，“周老爺，您是不是也感覺我很不幸？”

“我弟弟有冇有動靜跟你有甚麼乾係，彆忘了我們林家在報紙上發過仳離聲瞭然”，她雙手交叉在胸前，陰陽怪氣的道：“你醒醒吧，我弟弟可要娶一個正牌的大師閨秀，你不要纏著他了。”

淩菲忙解釋，“長官，這是我哥哥從英國帶返來的，我帶來給徐管……”，她轉唸叨：“我送來給家裡的白叟吃。”

“這是甚麼！”兵士拿出一個近似藥盒的東西。

她順著地點找到處所，門口站著兩個站崗的兵，舉起槍將她攔下，“乾甚麼的！”

梓蕊頭髮狼藉，眼圈浮腫，旗袍麵上汙漬斑斑，正破口痛罵。瞧見淩菲，她冇好氣的吐了口唾沫，“我呸，你這不要臉的女人，你也配喊我姐姐。”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

王二麻子謹慎的把菸捲放回口袋，雙手一拍大腿，翻開了話匣子，“可不是尋阿誰賠錢貨，給了孟財主一萬塊，再加上路上吃的喝的，一輩子的積儲搭出來都不敷，還問喬老頭借了三千塊。”他的鼻子抽動著，流出淨水鼻涕，抬起袖口奮力一抹，“這個不聽話的死丫頭，當初讓她嫁給東頭的老何家，她嫌老何家的兒子何偲木納，死活不承諾，十九歲那年，跟一個賣皮貨的估客跑了。那估客嘴巴倒花梢，可產業哪比得上技術人家，苦的我那女人為了填飽肚子，到大戶人家去當仆人，給人家端屎端尿，洗衣裳做飯，冇享過那皮貨估客一天的福。周老爺我恨呐，那的確是人估客，禽獸不如……”

曹璐走過來，問淩菲：“她是你家人？”

曹璐指著淩菲的背影，“是她？”

淩菲一愣，倉猝道：“兩位長官好，我來找家裡的人。”

不久，墨蓉生下女兒淩菲，咿呀學語的淩菲最愛喊“爸爸”，憶祖也把她當用心肝寶貝。三人之間的嫡親之樂逼瘋了墨茹，她提出讓憶祖留下孩子，休了墨蓉，不然她自尋短見，日日以刀架喉相逼。墨蓉幾經儘力去竄改局麵，終無果，作為一個母親，她決定帶走孩子，孃家回不去了，憶祖不曉得她還能去哪，但她執意要走，憶祖有力挽留。

“家父自有他的設法，我作為長輩，勉強不得。院子裡的幾排梧桐樹像是護主的寶貝，每次轟炸，遭殃的必是它們，等它們的功績儘了，我們再搬出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