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後,承諾任由春棠替她解去厚重的披風:“我可有男裝?”
李嬤嬤歎了口氣,向春棠叮囑:“如有人來,隻說娘子在歇息,不想旁人打攪。”
“六姐也是情非得已,我不敢指責。”許平啟嘴角勾了勾,重新坐回呂氏身邊。
五更時天還未亮,承諾已從榻上坐起。
“娘,你比淩晨精力多了呢,都能握住筆了。”承諾笑道,目光從許平啟麵無神采的臉上逗留了半晌。
承諾拿下呂氏手中的筆,撒嬌道:“娘,我說的是實話,那裡是場麵話了,隻在午光陰頭最好的時候過來,如許總不會凍著了。寫字費心,您彆寫了。”
等春棠認了錯,李嬤嬤才放心去了小廚房。
食不語,直到婢女將案幾撤下,許平啟纔開口:“孩兒還需複習功課,先辭職了。”
話畢,她看到呂氏正拿著筆在書案上寫著甚麼,而呂氏身邊坐著一個小郎君。
呂氏身邊的冬梅將紙上的字讀了一遍。
“娘,他是誰啊?”承諾笑著看向許平啟。
呂氏笑著點頭,待許平啟走後,又號召承諾坐近些。
“娘子?”屋外李嬤嬤聽到動靜,排闥而入,卻見衣櫃被翻的亂七八糟,而承諾散著頭髮,穿了一身男裝,正從地上撿起衣服往衣櫃塞。
春棠也纔剛醒,迷含混糊地被李嬤嬤喚來,看到承諾這身打扮睜大了眼,先前的睡意一掃而空:“娘子,你這是要何為?”
呂氏撫摩著承諾的肩膀,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嬤嬤若出去了,有人來找我該如何辦?嬤嬤要信賴我,我會重視安然的,等下在院裡隨便找個婢女給我帶路便好。”承諾笑道,說著話便往外走去。
廣大的長袍諱飾了本來的體型,承諾又有生的一雙頎長的劍眉,如此瞧著卻也像個郎君。
銀碗裡是冬瓜羊肉湯,三個盤子中彆離是清蒸鯽魚,胡餅,金絲黨梅。
娘子即便失憶了,還是喜好男裝嗎?
呂氏目光看過來,笑了笑,表示承諾坐下。
而後表示婢女取來書案和紙墨,寫道:“你大伯母許了你前來侍疾,娘曉得你的孝心,但你身子還弱,這兩日天又冷了些,還是呆在屋中,莫要過來。”
影象中二郎性子向來冷酷,不像同齡人那般瘋瘋鬨鬨,更喜好讀謄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