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喊聲分裂嘶啞，帶著深深的痛苦和絕望，舒娥心中也不由得為之一酸，忍不住流下一顆淚來，溫聲在妙元耳邊說道：“妙元，你醒一醒……那屋裡的確冇有人……”

舒娥曾設想過琴美人對著皇上墮淚的模樣，定是楚楚不幸的神態，而現在妙元的臉上，倒是一點神采也冇有。就像是，悲傷到了極處，隻要淚流。

閃電照得妙元的臉上忽明忽暗，藉著這一閃即逝的亮光，舒娥已經瞥見，妙元的神采非常非常。眼中暴露了無窮驚駭可駭的神采，垂著身邊的手告急攥成了拳頭，纖瘦的手上被用力握出的指節在電光下看起來格外陰沉可怖。

妙元聞聲舒娥的聲音，俄然扭過甚來看著她。看到舒娥的眼淚，她奮力掙紮了起來，怒喝道：“你還在這裡假裝甚麼慈悲？你又假惺惺地流甚麼眼淚？親手將他送進了火窟的人，不是你嗎？”

舒娥大吃一驚，不再進步，反而後退了一步，低聲驚呼道：“妙元，你這是做甚麼？”

妙元的身子一震，彷彿想到了甚麼，但是嘴唇翕動，卻終究冇有說出來。隻是用求懇的神采一向望著舒娥，顫聲說道：“我求求你，你承諾我……”

舒娥明曉得身後的門外，隻要妙言和妙憐兩小我，但聞聲妙元哭得不幸，卻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門還是本身走出去時關上的模樣，冇有涓滴竄改。舒娥對著妙元溫聲說道：“那屋裡，冇有人啊……”

妙元看著舒娥，臉上現出了求懇的神采，一時候嘴唇顫抖，卻說不出甚麼話來。舒娥忙走疇昔，拉住妙元的胳膊，想要扶她起來。妙元用力掙紮，隻是冷靜地墮淚，倒是一句話也不說。

妙元看著舒娥，眼中的要求之意頓時收起，隨即而來的，倒是一臉凜然的神采，她戰戰巍巍地扶著桌子站起家來，顛末如許一番怕懼發急，妙元看起來已經衰弱到了極致，但還是朝著舒娥走了過來。

舒娥不知妙元在說甚麼，問道：“誰？”

舒娥吃了一驚，不曉得究竟產生了甚麼，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但曉得妙元如許再鬨下去，神智隻會越來越亂，等她走到本身身邊，忙伸手握住她的臂膀，低聲喝道：“妙元，你要乾甚麼！”

妙元被舒娥握住臂膀，直感覺使不出一點力量，硬撐著走過來，已經是拚著最後的力量，現在遭到禁止，卻還在拚力掙紮。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眼睛隻是望著門口的方向，喊道：“清江……清江……”

妙元眼中現出了欣喜非常的神采，但兀自帶著躊躇，顫聲說道：“你……你承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