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哐地一聲響動，卻又不是茶壺茶碗落地的聲音，倒像是椅子倒在了地上。舒娥猜想是妙元起家猛了，撞到了椅子。然後便是一陣沉默。

全福勸道：“看著陣容，恐怕雨不會小。幸虧雷雨結束得快，夫人何不等一等再歸去？”舒娥看全福的神采，滿臉都是慎重和莊嚴的意味，眼睛中卻露著深深的驚駭。藉著天上忽明忽暗的閃電光芒，更顯得三分可怖，三分淒楚。

而後三日之間，舒娥便在明赫堂。殢殩獍傷皇上多數時候不在，每日去看一兩次，隻留全福在福寧殿照顧。舒娥從全福口中得知皇上這幾日去了坤寧殿，去看了兪婕妤，又去看望了琴美人，看望了柳郡君，在春熙館用了午膳……

“你來做甚麼？妙元說過不再見你。”舒娥還冇有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但據語氣辯白，當是妙憐。

小寺人恍然大悟，偷眼看了看全福，全福對他點了點頭，神采倒不峻厲。小寺人忙又說到：“那小的送夫人歸去。”

“你曉得我懂些醫術，固然不濟，但是總算幫得上忙。一旦有了甚麼緩急之情，有我在這裡，你們去請太醫，也能夠安閒些。”舒娥如許振振有詞地說著，實在內心也很難為情，感受本身就像是在自賣自誇、自吹自擂普通大言不慚。

“你……真的有掌控嗎？”妙憐的聲音微小中透著躊躇。

“前次她便是先哭了一陣，然後才暈了疇昔，是不是？她的身材已接受不住如許的折騰，倘若本日重行暈倒，如許的大雨，再去找來太醫，也要遲誤很多時候！”舒娥對著門後的人說道，隻是雷聲還在隆隆傳來，舒娥幾近是喊著說出了這些話。

說著已經撐開傘，走出門外的迴廊，回身對全福和小寺人說道：“過一會兒還請到永安堂一趟，奉告林公公，說我等一等便歸去，叫孫娘子她們不必找我……”說著聲音漸遠，舒娥已經走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若她本日悲傷真的與我有關，我去解釋清楚，豈不是好？與其如許讓她單獨難過而束手無策，倒不如讓我出來一試……”實在舒娥內心，也在問著一樣的話，我，真的有掌控嗎？隻是，既然來了，便冇有想過就此歸去。不管本身是否有掌控，總算曉得一些救治之法。妙元的身材，實在已經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