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天然曉得尚秀士話中的含義，汝窯出產的青瓷天下馳名。汝窯茶具宮中所用者甚多，但是這套汝窯天青釉的茶具，聽聞倒是客歲進貢的上品。舒娥在兪氏那邊見過，琴美人是否有舒娥不知，楊美人那邊便冇有。

舒娥冇有想到尚秀士會問出如許一句話，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我有兩件事不懂，還請夫人指教。第一，夫人要送我的大禮究竟是甚麼；第二，你我向無友情，想必彼其間的惡感尚且多於好感，那你為何要送我這份大禮？”尚秀士的聲音清脆利落，如迸珠玉。

擺上這些東西，舒娥原是不肯意的，隻是不肯拂逆孫娘子她們三人的一番情意。舒娥定了放心神，笑道：“這些東西，舒娥自知非常貴重，平素敢擅用。隻是本日高朋臨門，方纔拿出來一用。一來，也是符合尚秀士的身份，二來，也顯得我待客的誠意。”

“琬雲？”舒娥聽這個名字身為陌生，忍不住插嘴。但隨即心中一陣酸楚，聲音也變得有些澀然，“啊，是了，便是尚秀士的令妹。”隻是彷彿本日已經笑得麻痹，臉上經還帶著三分笑意，隻是舒娥本身看不到這笑中的苦澀罷了。

“琬雲自在便是我家的掌上明珠，連父親也對她到處容讓，從不讓她受過半點委曲……”尚秀士有些忿忿地說道。

而這尊耀州窯的五腳人麵足香薰爐，則是不知誰貢獻太後的，太後因為不熏香，便直接賜給了本身。

舒娥看著尚秀士的神采彷彿變得和緩，不似剛一來時那樣帶著清楚的冷淡和防備，心中也悄悄鬆了口氣。

“永安夫人公然是用了一番心機，有備而來。”尚秀士的語氣帶著一點挖苦，彷彿也含著一點酸意，“不，應當說是籌辦安妥，才讓我來。”

尚秀士俄然說道：“已經行過了問名之禮，令尊大人還冇有奉告你嗎？”

“我既然誇口要送尚秀士一份賀禮，暗裡猜度，合於尚秀士您身份的禮品，必非平常。若連這些誠意也冇有，又怎能讓您信賴，舒娥確切拿得出那份大禮呢？”舒娥看著尚秀士，眼睛裡、嘴角上，還是帶著笑意。

“琬雲，琬雲。圭有琬者，乃美玉也。琬圭溫和無鋒芒，以治德，以結好。雲者，天之吉祥也。閨名琬雲，平生多福，清雅榮貴，真是，真是好名字。”舒娥幽幽地說道。

至於這香……舒娥臉上微微一熱，本身固然不懂香，不熏香，但是皇上送來的東西，想必也不會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