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一笑，伸手重新上拔下一隻雕鏤雙碟展翅銀步搖，蝶翅打造得甚薄，拿在手中，兀自微微顫抖。舒娥拈著步搖的一端說道：“花釵六樹，鈿釵六副。”

華芙聞聲菊豆的話，再看看舒娥，鬆了口氣，溫婉一笑，“到底還是菊豆女人聰明。”

舒娥扭過甚去，答道：“是。”

舒娥忙躬身答道：“是，隻不知去籌議甚麼事？”

“孫娘子但是另有甚麼擔憂嗎？”菊豆問道。

丁香跺了頓腳，急道：“到底你是如何個主張，奉告我們，我們也好放心。你儘管在這裡跟我混鬨。”說著拉舒娥坐在椅子上，拿起她妝台上的梳子，將她鬢角上的頭髮抿了抿，重新把雙蝶展翅銀步搖插在她的頭上，低聲說道：“我們讓你聯絡尚氏，與她交友，是為了你今後在宮中有個依托，誰知你……唉……”

“夫人冇有掌控，莫非尚秀士本身，也冇有掌控不成？”菊豆看著丁香焦急的模樣，淺笑說道。

“夫人是畫在紙上的嗎？”華芙俄然問道。

送走尚秀士，丁香和華芙也都跟著過來。璼殩璨傷丁香笑著推了推舒娥的肩：“你那盒子裡裝著的，是甚麼寶貝？”

“孫娘子和丁香這是體貼則亂，一時想不到罷了。我又有甚麼聰明的，也隻是夫人行在先，我纔想到罷了。”菊豆笑道。

舒娥不答話，隻是看著我華芙。華芙凝眉答道：“看來本日尚秀士與夫人交友倒是至心，何況曹尚兩家締結姻親，即便事情不成，尚秀士想必也不會倒過來抱怨夫人。隻是民氣難測，尚秀士又是和夫人有過過節的。夫人這件事，辦得卻實在有些冒險……”

華芙低頭思考，說道：“但願她妥為保藏纔是，最好還是馬上毀了。若不然……”華芙歎了口氣，看著舒娥，眼中充滿了憂愁，接著說道：“夫人有掌控嗎？”

“丁香姐姐，你不必這麼擔憂，我給她的不過是紙上描的模樣罷了，我那裡去找六樹花釵，六副鈿釵？”舒娥在鏡中對著丁香說道。

華芙說道：“我們本來想著，楊美人既然將夫人從安慶殿移出，指到了教坊，那麼夫人便能夠藉此機遇，讓尚秀士在中秋大宴中一展頭角。當年髦秀士在後苑金水河邊唱歌，偶遇皇上，是以而得寵，此事宮中所知者甚眾。此次大宴，不管是令人耳目一新，在王妃、兩位大長公主麵前，為太後孃娘和皇上爭光也好，還是一曲勾起皇上的舊思也好，都能夠改一改現在不冷不熱的格式。尚秀士如果從中獲得好處，今後夫人在宮中，也好有個援助。”華芙頓了頓，緩緩說道：“如果尚秀士真能一舉晉為美人……”孫娘子頓了一頓，續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