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華東陽進門時瞟了一眼舒娥的眼角，隨即移開視野，笑道：“夫人的傷大好了。留下這小小疤痕，隻要用些津潤保養之物，即便不消藥，光陰久了，也會消褪。”

“那你何必一再出言幫我？”舒娥問道，“若不是得了你的指導，我恐怕到了現在，尚不知永安堂伏有旁人的眼線。”

“你是曹府長女，現下是太後身邊的侍禦郡夫人——永安夫人。”華東陽低聲答道，舒娥冇法轉頭，卻看不到華東陽現在是甚麼樣的神情，是一本端莊，或是嘴角帶笑。

本來華東陽察言觀色，舒娥欲言又止的模樣，必是有話想說，華芙已經退避開了，這個叫丁香的小丫環卻不知何故，不解舒娥的意義。那隻好另尋處所。

“太後的意義，不肯吃藥，昨日韓、許兩位翰林醫官院的副使【注1】，考慮了一個花茶方劑，便請夫人去，請了太後的示下，若情願服用，就趁便去禦藥房取來，如何？”華東陽問道。

平常舒娥對華東陽老是心存芥蒂，此次終究定下決計要開口撤退和他的婚姻之約，內心反而感覺輕鬆多了，再看華東陽，也不感覺他是如何不好了。又因為剋日和華芙甚是密切，感遭到了華芙的各種親熱和順之處，愛屋及烏，心想既是華芙看上的人，也一定會差了。

丁香倉猝行禮，忍不住要笑：“華醫官如何如許客氣，對奴婢也稱起‘下官’來了？”看著舒娥伸手一擺，請華東陽先行，忙走到舒娥身邊，小聲問道：“不消送嗎？”

“不知大人可有甚麼體例冇有？”舒娥也甚是憂心，昨日前去存候，紅顏嬤嬤也提及太後食慾不甚好。

兩人酬酢了幾句，略談了談舒娥的傷疤，便已經無話可說。華東陽便要起家告彆，舒娥忙起家留道：“華醫官，你……不再坐一下嗎？”

“丁香，我們去看看點心好了冇有。”華芙出聲號召丁香。

華芙眉心微皺，彷彿冇有聞聲采薇的話。采薇看華芙不甚留意，悄悄在舒娥耳邊說道：“宮女不準盛飾麗服，傳聞是琴美人屋裡的端方。厥後便垂垂都傳開了……”話未說完，已經聽到華東陽走到了門口，忙一笑退了出去。

“丁香。”華芙又悄悄喊了一句。舒娥也忍不住昂首看了看丁香，卻瞥見她雙手食指絞動手帕，微微垂首，雙眼盯著雙手，臉帶笑容，倒是冇有聞聲華芙在喊她。

舒娥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丁香，不由得悄悄嘟起了嘴，內心還在嘀咕，丁香姐姐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