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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大樂署的音樂，也要選些溫和文雅的，同時多少還要考慮。而教坊的細樂，倒是個重頭。教坊部已經趕著排了一十二首新曲出來，打頭兒的，便是皇太妃翻製的那首《甘露譜》，所用樂工，也有瀾川在內。”楊美人的笑意深了一些，“我協同太常寺的少卿，考慮參議當日的大樂。mm你，便去教坊，批評批評他們的樂律，如何？”

“不知《甘露譜》那樣的曲子，卻又有甚麼人能唱得出來，又有甚麼舞能演得出來……”舒娥悄悄歎道。

“擅唱的，我不太曉得，跳舞麼，王大官想讓秦舞衣看管。”

舒娥看著楊美人遠去的路，扶著丁香和華芙的手，兀自怔怔入迷。半晌，華芙方纔說道：“夫人，歸去吧。”

舒娥悄悄搖了點頭，終感覺難以信賴：“孫娘子，連你也這麼說嗎？”

舒娥躊躇了一下，點了點頭。方纔送楊美人到了路口，楊美人便往寶慈宮方向去了。

聽楊美人循循善誘，說得樂聲彷彿已經在耳邊響起，舒娥和丁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舒娥淺笑道：“實在不是推讓，我隻是驚駭會誤了楊姐姐交代的大事……我每日另有安慶殿裡的工夫，隻怕時候錯不開……”

“唉，我願想，彆人或許介懷，楊美人，楊美人總算是與我交好的，”舒娥忍不住轉頭看了看楊美人方纔拜彆的方向，“丁香姐姐，你說，會不會是你我都想多了？”

“夫人因為向來冇有那樣的意義，以是不將那件事情放在心上，”華芙低聲說道，“但是這件事情連累到的人，卻不會個個都如夫人這般心無殘餘。”

華芙看了丁香一眼，輕聲說道：“女人小聲。”

“就是秋闌館彆院攬月閣裡的禦侍秦氏呀，她便是因為善舞，而當選進宮的。當年秦氏一舞傾倒眾生，冷傲四座，交給她看管，原是再好不過。”楊美人笑著說道：“mm儘管放心排好樂曲，中秋之夜，定然會有欣喜的。”

舒娥寂然說道：“我原覺得……唉……楊美人平日見我，老是那樣笑意盈盈，我覺得，這件事，她是不放在心上的……”

舒娥回過甚來，丁香的眼神裡儘是不平與氣憤，舒娥再扭頭看了看華芙，卻瞥見華芙正緩緩地搖了點頭。

隻是，她的神情那樣親熱，那樣暖和，彷彿真是大姐姐在與小妹子開打趣普通，眼神中滿是溫和親熱，乃至，還帶著一點寵溺……

舒娥本想開口扣問一下瀾川的環境，但是她一來不肯張揚妙元的事情，二來，對於當日在皇太妃的寶慈宮中，瀾川和楊美人的一番非常的對答，心中總有些奇特之感，也不肯向楊美人提起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