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看了幾眼,不由得讚道:“幸而是如許的式樣。如許好的材質,反而會讓匠人的精工細琢失了色彩,倒不如這般簡樸淺顯的格式來得好。”說著拿起釵在舒娥頭上比劃了一下,笑道:“還是最平常的髻子,如何?”
瀾川臉上帶著一絲如有若無的淡淡的笑,為舒娥斟茶。舒娥俄然聞到一股淡雅的暗香,俄然想到這個香氣不似瀾川故鄉的普洱,驀地低頭,卻瞥見瀾川斟茶的手,有一點顫抖。
這個影子,便是妙元公主口中所說的清江嗎?
……
丁香聽了舒娥的話,不由一怔,“不去安慶殿了?”舒娥卻並不立即答話,丁香迷惑,又順著舒娥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那隻盒子上。璼殩璨傷
舒娥未曾聽過這個調子,猜想便是楊美人所說的十二首新曲之一,但是如許的笛聲,倒是一聞之下,便知來自瀾川。
丁香微微一怔,笑道:“我覺得你總要過一兩日纔去。”
舒娥心中暗想:教坊裡,另有一個我不得不見的人物。
剛走至慶壽宮的後門,丁香俄然叫道:“舒娥……”
日光灼灼。
舒娥回過甚來,卻看丁香站在永安堂的門口,倚著柱子,不知在想甚麼。
舒娥站起家來,握著丁香的手:“我去教坊聽曲子,又算是甚麼委曲了?倒是你總跟著我無端受氣,纔是真正委曲。何況太後孃娘先讓我從明赫堂回到安慶殿,又承諾楊美人,讓我去教坊,一定不是一時權宜,在暗中助著我。以是呀,丁香姐姐,”舒娥伸手為丁香整一整衣衿,複又笑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今後的日子,不曉得另有多長,這一時的風波,算不得甚麼。等疇昔這個風頭,我們便能夠平安悄悄、安安樂樂地度日了。”
舒娥一起順著樹蔭涼,迤邐到了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