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嬪的位份都在榮妃之下，瞥見榮飛出去，都紛繁站了起來，福了一福。

皇後看了看琴美人的坐位，淺笑道：“琴美人身子漸沉，昨夜陪著高朋，想必非常疲累。”說完扭頭對展曦說道：“等一會兒到耀陽館去看看，問問琴美人如何，早上吃甚麼飯，喝了安胎藥冇有。”展曦忙一一答覆。

皇後緩聲說道：“這是皇上對你的希冀，亦是我對你的希冀。德容言功，你們都是太後經心擇選出來的，這些自不消說是好的，亦不需我多說。唯有聖旨上麵的話，你好好記取吧。”

舒娥乍一聽之下，先是一怔，想了一想，“宜遷美號，以示隆恩”的話，彷彿是加封的詞。/read/102/舒娥想不到皇後俄然問起這個，一時候臉上現出了茫然之色。

舒娥點了點頭。

隻見這個宮女的穿著打扮與平常宮女和教習卻不不異，舒娥也並不識得這小我。

皇後愈笑：“此後自稱嬪妾馬上，奴婢二字，再不要出口了。”頓了一頓，續道：“前麵的是‘惟克勤於初終，乃永綏於福祿。往其思稱，助我化風’。記得了嗎？”

楊婕妤的臉上是難粉飾的傷感，輕聲說道：“多謝榮妃姐姐故意，隻可惜春熙福薄。”

舒娥說了個“是”，又道：“嬪妾的衣食茶點，多數得自於皇後的犒賞，嬪妾一向感激。”

榮妃看皇後的臉上略微暴露了驚奇的神采，笑道：“如何，皇後不熟諳她了嗎？”

舒娥心中悄悄掂掇，這榮妃李氏，亦不是個輕省的人物。這話清楚是在說，琴美人昨日終席而退，是為了陪皇上了。想到皇上，舒娥的臉頰不由得微微暈紅。

皇後淺笑道：“有倒是有的。隻是冇有這個才調罷了。”說著飲了一口茶，說道：“你嚐嚐這茶可還好？”

一時展曦沏了茶上來，皇後看著舒娥笑道：“資格比你更久的人，比如呢？”

坤寧殿的正殿非常隔闊，皇後的坐位上麵，擺佈一溜都是十六張圈椅。舒娥遵循位份，坐在了琴美人的坐位之下。

榮妃身後的阿誰宮女站在原地，對著皇後行了見麵的大禮，說道：“皇後萬福。”

一邊的展曦俄然開口說道：“另有一斤上好的鳳羽茶，皇後本說給各處罰一分，可惜全被……”

舒娥隻見碗中的茶湯色碧縷，幽幽地香氣非常怡人，嘗一口亦是頰齒生香，笑道：“好香的茶。”

榮妃隻作不見，亦不向皇後施禮，隻是依依站在皇後坐下，續道：“皇後說她是為了配高朋，倒也真難為了她。卻不知在琴美民氣裡，陪甚麼客能比她的孩子更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