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又點了點頭。

因為賜與現在夏地人首級李德明大夏國王這個身份的，便是遼國。而大宋賜與李德明的封號，不過是一個平西王。

那一起上舒娥想了很多細節，很多與呂萍相遇以後的細節，猜疑和疑慮垂垂清楚之時，呂萍的一句話讓舒娥漸漸釋清了呂萍身邊如有若無的迷霧，也垂垂看清楚了她的身份。

那句話是呂萍的一句誓詞。

以是，當時舒娥心中便篤定了一點，這個呂萍，是來自北方遼國的人。

衛慕氏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詫異，另有氣憤和哀痛異化的神采，呂萍倒是在長久的驚奇過後，很快寧定下來，臉上彷彿無甚神采，隻是對著舒娥淡淡說道：“本來是東陵跟你說了。”

八名陪侍簇擁著衛慕氏前行，頗超定跟在前麵。走了一程，衛慕氏俄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頗超副將，你自行回營，不必再送。明日朝晨，你到太子的營帳接我。”

呂萍大怒，一把甩開了呆呆入迷的衛慕氏的手，上前一步說道：“你……”但是話剛說出口，卻似是有甚麼東西哽住了喉頭一樣，氣阻聲噎，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是俊臉緋紅，一雙大眼刹時溢滿了淚水，但是就在淚水將近奪眶而出的半晌間，呂萍咬一咬牙，畢竟冇有讓眼淚流下來。

衛慕氏站起家來，伸手看著右手中握著的箭頭，淒然一笑，對著李元昊低聲說道：“你另娶十個女子，百個女子，畢竟隻要我是你的正妃。你另娶十個女子，百個女子，畢竟你還是我的太子。”

呂萍的神采有些氣急廢弛，用力掙紮著想要靠近舒娥，一邊大聲說道：“你早曉得了，你都曉得了，那你為甚麼還跟著我！你想把我抓歸去，是不是！”

一個侍從小聲說道：“太子命我們送您到他的營中歇息。”

舒娥看不見身邊李元昊的神采，劈麵衛慕氏和呂萍的神采倒是儘在眼中。

俄然一個陪侍大聲喊道：“太子妃！”

這是初趕上呂萍的第二日淩晨，東陵和舒娥從石樓的堆棧出來以後，呂萍又追上了他們。

舒娥一時被呂萍的話問得莫名其妙，隨口說道：“我跟著你，明顯是你跟著我。”

舒娥這才重新核閱了呂萍的穿著打扮，那樣的式樣，固然有幾分漢人衣裝的模樣，卻也未脫了契丹人的民風，宋遼相鄰，兩國群眾的服飾有所互通，本是道理當中的事情。但是呂萍衣服那樣濃厚的色彩，以及滾邊上、束腰上的玄色，卻清楚是契丹貴族崇尚的色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