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萍從東陵身邊徑直走到舒娥麵前，腳步雖慢，卻冇有涓滴躊躇，而一雙眼睛，更是無時無刻不諦視著舒娥的麵紗。

舒娥淺笑說道：“全公公也好。多謝公公掛念著。”頓了一頓，又說道：“公公甚少如許稱呼我，倒是非常親熱。”

舒娥眼角的笑意頓時斂去，悄悄說道：“代為領受……你說這聖旨是給……”

東陵笑道：“曹府迎親，結婚的天然是曹家公子了。”

舒娥點了點頭，說道：“既是老爺的意義，我便去一趟吧。”轉首對著東陵說道：“東陵兄，你陪著這位女人……”

全公公的聲音渾厚而敞亮。

大桌上鋪著紅色金線刺繡的錦緞，上麵安設著一隻青銅所鑄的四足方鼎，鼎身斑紋古奧，紋理間藏著很多銅綠，明顯是一件貴重古物。鼎中焚著三柱指頭粗細的香，寶鼎擺佈，是一對赤銅澆築的蓮瓣燭台，上麵幾瓣蓮花瓣有開有合，頂心正中花心的位置、點動手臂粗細的紅燭。捲菸嫋嫋，燭光閃閃。蠟燭兩邊是兩瓶插瓶的金桂花，點點金星，暗香嫋嫋，供桌上更放著幾盤時鮮生果，個個皆是鮮潤肥大。

呂萍的神采垂垂和悅下來，更帶了幾分內疚之色，說道：“你這小我說話不清不楚。”說著又轉向了舒娥，說道：“這位女人，貴府有哪一名公子姓曹名好的，還請帶我去一見。”

舒娥提裙走到老爺身邊，端方跪下，垂首說道：“小女子在。”

東陵還將來得及答覆呂萍的話，卻聞聲呂萍俄然大聲說道：“你是說……你是說本日結婚的，便是……便是曹公子嗎？”

東陵和舒娥並肩走來，那寺人一眼瞥見，忙幾步搶了上來，打拱說道：“小人見過廣陵郡王，郡王萬福。小人見過曹女人，曹女人萬福。”

就在這時，門外俄然響起了丁香清脆的聲音：“舒娥……”

全福哈哈一笑，對著北麵正色拱手說道：“這是為皇被騙差辦事，為貴府宣旨，再勞乏老奴也是甘之如飴呀！這裡有兩道聖旨，先頒給曹女人的那一道。另一道旨意，還請老爺嗬和女人代為領受。”

丁香倉促走了過來，一眼瞥見屋裡另有生人，忙改口說道：“回夫人，宮裡的公公來了，說是傳皇上的聖旨。”

東陵嘴角微翹，帶著慵懶的笑意，說道：“我跟你說了會晤到，必然會晤到的。不過見到了你或許會感到絕望，你如果不想見，我現在送你回王府去。”

呂萍的臉頰微微暈紅，牙齒卻悄悄咬著嘴角，彷彿是在躊躇該不該說。終究呂萍咬了咬牙，說道：“我有事情要問他，不問個水落石出，我內心永久都放不下。他……他不能就如許不明不白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