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芙淺笑道：“娘子是主子，我是侍婢，娘子要行的事，又何必非要爭的我的同意？”

舒娥看著華芙好久，幾度欲言又止，到最後終究緩緩說道：“莫非……莫非……華芙，我若不管不問，今後中夜自思，我必然會悔怨，會難過的。”看著華芙沉默無語，舒娥又說道：“皇上待我恩重，就算是為了酬謝皇上的一份恩典，讓他身邊多一些腐敗，少一些無知。我力所能及的事，也隻要這一些了。”說完看著華芙，眼中儘是火急期盼之情。

舒娥道：“我又怎會對你發脾氣呢？我天然曉得，華芙你不讓我插手，也是為了我好。隻是勢在必行，我不能袖手。”

華芙似是恍然大悟，半晌方纔說道：“如此說來，林氏的話公然有些奇特呢。”

當時林紫桐對皇上說道：“嬪妾說的話，皇上信賴嗎？”

華芙想了半晌，點了點頭。

“瀟秀士的事情？”華芙略帶驚奇，隨即貫穿道：“林氏既然冤枉，瀟秀士的身亡也就另有啟事了。既然如此，那榮妃的話又明顯是假的了。但是這很多事情，卻不是娘子你能夠查明的。”

華芙一笑，心中倒是非常打動，伸手拉住了舒娥的雙手，溫聲說道：“華芙自是始終跟隨娘子。”

華芙看著舒娥，終究歎道：“娘子既然執意如此，華芙隻好承諾了。”

舒娥苦笑道：“有此一舉，即便想再去問問她的事情，問問瀟秀士的事情，也不知要比及何時了。且現在她的話也不會有人信賴了。再過上幾個月，恐怕世人就要將她忘記了。”

華芙倒了一盞水遞給舒娥，說道：“娘子歇一歇再說。”

“皇上的這番猜想，公然更近道理。”華芙歎道：“可惜林氏竟孤負了皇上的信賴。”

“對了，林氏當時也反問了榮妃，何故便認定她是有罪的。”華芙臉上帶著驚奇的神采，半晌方纔說道：“當時榮妃和林氏的話，我倒未曾留意。現在想來，彷彿榮妃早已經曉得林氏將瀟秀士推下去了似的。”

舒娥握著茶碗不飲，隻是非常慎重地說道：“以是我纔不信賴，如許的林氏竟然會有那些認罪的話語。”

華芙奇道：“娘子這話如何說？”

華芙有些不解，迷惑地看著舒娥。

舒娥的手被華芙握著，笑道：“孫娘子，你的手老是這麼暖和。”

宋宮鳳棲梧桐,第四八二節

舒娥垂首半晌，看動手中茶碗裡的茶水，俄然說道：“我本身的事情，尚且顧不過來，實在不該該再去想這些。你和我從榮妃的眼下逃脫一次，已經是非常不易了。再去查證瀟秀士的死因，林氏的言行，更不知要如何麵對榮妃。”舒娥頓了一頓，看著茶碗裡的茶水波瀾安靜，又續道：“但是華芙，我又怎能明知事情大有蹊蹺，不明不白，卻又不管不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