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她真的無藥可醫了嗎?”舒娥急道。
淑顏彷彿看破了舒娥的苦衷,輕歎道:“你承諾扶養鳴鶴,我已無憾了。”
舒娥沉默無語,以祖父的醫術之高,尚且迴天乏力,那淑顏,果然是命不久矣了。
祖父神采茫然,望著舒娥道:“你……承諾了?”
淑顏看著一臉茫然的舒娥,淡淡一笑:“十六日之前,我……臨產期近。老爺公事纏身,派來奉侍我的兩個婆子卻不知去了那裡。”
祖父昂首看看舒娥,輕歎一聲,臉上並無涓滴歡愉的神采。
淑顏淺笑止住舒娥的話,輕聲說道:“病勢已成,無藥可醫,這是養心苑的白叟托三少爺奉告我的話。”
舒娥緩緩點頭,看來淑顏,也是不知了。
舒娥想要說話,淑顏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著苦澀的笑意:“不管是誰,左不過是想謀算我母子二人的命罷了。三少爺著人去請的大夫,卻都束手無策。情急之下,我三哥……三少爺想起了那位白叟。”
舒娥對祖父的話向來堅信不疑,唯獨對這句話卻頗存疑慮。
舒娥略略側首,頓了一頓,說道:“這此中的艱钜,現在我縱是想也想不到。隻是既承諾了,就不悔怨。”
舒娥的心中隻是狠狠一動,病勢已成,無藥可救,養心苑的白叟,另有,三少爺。短短一句話,倒是非常耐人尋味,非常難以索解。
舒娥不知祖父為安在這個時候提及這些話來,但是祖父說“我也冇有體例”的話,舒娥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心中為淑顏和鳴鶴難受,臉上也帶著戚容。
舒娥急道:“爺爺,是很難獲得的藥材嗎?你放心,京畿之地,另有甚麼藥材是找不到的。再不然……”舒娥說著悄悄“嗯”了一聲,續道:“我還能夠進宮去求太後。”
“那……那白叟可有說過……另有多久?”舒娥淒然問道。
祖父俄然嗬嗬大笑,對舒娥說道:“你不悔怨?”
“也幸虧我竟在這府中活了一十六年,竟然從未留意過府中的人事。固然是個庶,一來府中曉得我庶出身份的人也未幾,二來老是家中獨女,近年來更有太後孃娘為皇上選妃嬪一事,讓我占儘風景。”淑顏不時轉頭看看身邊的小小嬰兒,眼中孕育的柔情也使得臉上苦澀之意減退了幾分,“想不到在垂死之際,是他救了我,更救了鳴鶴。”
祖父雙目微紅,點頭笑道:“好孩子,你的心腸,遠勝祖父了。”
但是淑顏忙於照看鳴鶴,見了舒娥又老是說,感受這個磨坊不時有人監督著,讓舒娥不要常來。舒娥說道:“聽你說了以後,我來前便曾遠遠地張望過,這是府中最僻靜的處所了,冇有人走動的。”但是淑顏卻隻是不信,勸舒娥也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