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嚇了一跳,差一點叫了出來。
上麵兩個:舒娥。
藉著門裡昏黃的燭光,舒娥瞥見伸出去的是一張字條。
“砰砰”兩聲打門的聲音,舒娥緩緩展開了眼睛,聞聲店裡的伴計在門外叫道:“曹公子,小的來了,求您給開下門吧。”
房間裡一如昨晚拜彆的時候,不過椅子上麵東陵的灰色錦袍已經不在,半邊拉下的床幃也已經被掛好,潮濕的床單也被抽下搭在屏風上。
舒娥吃緊踏上一步,正籌辦詰責東陵這是如何一回事,為何隨隨便便跑了出去。俄然想起東陵交代的話,猜想他此舉應當還成心圖,便不再開口。隻是深更半夜東陵闖了出去,究竟不能不暗自防備。
舒娥倉促下床,倉促清算了被枕,椅子上晾的東陵的衣服他已經收走,床頭的承擔也已經合上。舒娥挽了頭髮,束在頭頂用髮帶紮起,對鏡自理,身上也冇有甚麼惹眼的處所,舒娥這才挪開了擋著門的兩個椅子。
“甚麼你呀我呀的,連句小的也不會說。你是甚麼東西,憑你也配對曹公子稱一聲‘我’嗎?”呂萍又是低聲嗬叱。
舒娥凝睇著門上的影子,緩了很久,方纔俯身撚起了紙條。
……
……
舒娥也看了東陵一眼,兩人的目光片時相對,頃刻間也扳談了一句言語。彷彿是隨隨便便一句話,又彷彿有點莫名其妙,不過舒娥和東陵都有幾分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義。
舒娥揉了揉眼,正籌辦承諾,卻聞聲伴計“哎呦”一聲痛呼,彷彿是俄然受了甚麼傷痛一樣,隻是這呼聲剛出口就硬生生地被收回,接著便是呂萍的聲音低低地怒喝:“來乾甚麼也不說清楚,你讓曹公子如何給你開門?笨也笨死了。”
舒娥還冇有來得及跟呂萍說話,右手房間的門也“吱”地一聲翻開了,東陵倚著門淡淡一笑,說道:“兩位好早。”
舒娥忙在門裡應了一聲,說道:“稍候半晌,我這就來開門。”
隻是東陵的衣衫卻冇有舒娥穿得整齊,脫給舒娥的灰色緞袍之下本來是一件純紅色的對襟褙子,現在衣衿也冇有拉上。
公然東陵捲起了舒娥蓋的被子和枕頭,拿起舒娥的承擔包好,回身遞給舒娥,小聲說道:“歸去睡吧,今晚她不會再去找你了。把門擋住,不過聲音要小。另有,睡前把眉再畫一下。”
那伴計苦著聲音又喊道:“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