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向前麵看了好久，方纔說道：“冇有出。”

麟州凡有營寨和堡壘的處所，前後相隔不遠，總有多少集市。但是過了這最後一個，很長的一段間隔，火食村莊都是寥寥無幾。

最後一道堡，也一如之前順利通過了。數十名關卡上麵的守卒也像前麵見到的守卒一樣，排的整整齊齊，寂然驅逐三人通過。東陵走在最前，從打頭的守卒手中接過了小小一個皮革袋子，不曉得內裡裝的是甚麼東西。

奔在最前麵的馬垂垂變成了呂萍的紅炎。舒娥和東陵的馬則略微墮後一點。舒娥問道：“東陵兄，可出了大宋的邊境冇有？”

舒娥聽得心中隻是一陣又一陣的驚，一陣又一陣的怕。

不是因為她想到了呂萍會向“火神和天神”賭咒，這在舒娥內心，幾近是理所當然的。舒娥驚的是，呂萍竟然直呼黨項人的首級李德明為大夏國王，舒娥怕的是，呂萍所說的古怪獎懲，是要凍死在雪山底下。

呂萍的聲音清脆而虔誠，神采也是寂靜厲穆，彷彿是她已經站在了雪山底下，對著滿山的大雪向神明號令一樣。

舒娥是大宋的子民，天然不會認同這個從大宋割走了夏、綏、銀、宥、靜等州的大夏國王。但是遼國確曾給過他們如許的封號，並且還不但僅是對李繼遷。

景德二年（1005年），遼國冊封他為西平王。

天聖六年（1028年），派子李元昊領兵毀滅了甘州回鶻。兩年後，又掠奪了瓜州和沙州。西夏權勢直抵玉門關，占有全部河西走廊。他修建宮室、館驛、橋道，講定禮節軌製，追尊李繼遷為天子，立李元昊為皇太子。

但是此時，呂萍口中說得倒是，大夏國王。

至道二年（996年）三月，宋洛苑使白守榮護送輜重至靈州【注】，李繼遷設伏浦洛河【注】，佯弱誘敵，大敗宋軍，獲糧40萬石。至道三年（997年）十仲春，覆上表歸宋，授夏州刺史、定難軍節度使。

承認李德明大夏國王身份的，若不是黨項人，便是遼國的契丹人。呂萍啊，呂萍，若不是你這句話，我總也不能肯定你的身份。舒娥心中悄悄感喟。

東陵聽到呂萍的誓詞，神采也有刹時的動容，但他隨即神采平和地說道：“好。”他的反應安靜地出乎舒娥的料想，彷彿他底子冇有聽到“大夏國王李德明”這七個字一樣。

呂萍的手微微一縮，卻冇有效力擺脫，她一雙敞亮的眸子看著舒娥，眼中竟是蓄著點點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