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奴婢被賣進府前，曾在另一產業丫環，女人跟著教書先生讀書，我在中間聽的。記取有這麼幾句，想起舊主時，也經常念念……”進府前曾在另一家如此，也是祖父特地叮囑小舍兒的，便是擔憂她在言辭中暴露甚馬腳。

兩家擇定這日是寄意團聚的好日子，才一併遷進府裡。姑老爺卻住在與王府一街之隔的董家舊宅裡，看管補葺故居，更是為了避諱大臣交友朋黨的懷疑。夫人同孩子們因是內眷，卻能夠同住無妨的。

轉眼便是八月十五日，這一天玉輪美滿，俗稱“團聚節”。姑太太——曹家長女老爺曹玘之大mm——曹琰，帶著很多家眷護送大女兒董清凝，舅太太——夫人廖碧琪之嫂，舒娥祖母之侄女兒，帶著獨子廖習之和女兒廖敬之，已前後在東都城裡聚齊。

識字的事情就此揭過，舒娥在少爺麵前事事細心，隔日歸去養心苑，總要把近兩日的事情擇要奉告祖父。祖父因為聚時無多，更悄悄揣測本身不知何日天年即至，便把很多醫理藥理讓她生記硬背下來，連診脈這章，也將病症對應脈象一一讓她記下。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如何不是成雙成對的？並且有草有花，花落草間……”小舍兒畢竟年幼，又喜好這位新主子的夷易隨和，便多說了兩句，瞥見少爺神采微變，忙住了口。

“舒娥多謝少爺。便是這兩個字嗎，舒娥記下了。”小舍兒看著書案上的字，身形婉孌，不但寫出舒娥之形，更似儘書舒娥之意，內心悄悄叫了聲好。

見完長輩，不等少爺蜜斯們平輩敘禮，太太一邊往裡讓，一邊止住施禮。三位太太並肩先走，公子蜜斯們隨在前麵，再則是丫環們。隻聞聲太太們謙讓的聲音，一行人逶迤走至正堂。

這兩句源自晉人靖節先生陶潛的文章，父親想來是讚本身意氣高潔，這丫環卻如何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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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讀過書？誰教你的？”少爺麵色有些欣喜，想到方纔她抽泣時的模樣，修眉微斂，隻感覺這個女孩兒應當來源不凡。

舅太太也是其中年美婦，滿臉憂色，說話時也是一團和藹。應時地穿戴秋香色窄袖上衫，下繫著暗紅色盤金繡彩洋綢襦裙。暗金色束腰，時稱“腰上黃”。大紅絛子繫著一塊翠色“玉環綬”壓住裙幅，外罩著赫赤銀絲菊花大氅，既顯華貴，又應時節。

5月6日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