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冇有絲竹相伴，且隻要曲而無詞，倒是一句句吟得極儘委宛。

圍著藕花漾追了一圈，全福所稱的劃子又回到了碧沼荷香亭的上麵。因為楊婕妤的船便在此處靠了岸。全福忙忙地站在岸邊，說道：“恭請楊婕妤下船，皇上命老奴送娘子歸去安息。”

皇後神采倏變，皇太妃也已經聽出了楊婕妤的聲音，站起家來，麵帶憂色。琴美人坐得間隔皇上和皇後比來，一肇端聽到船上的歌聲，也並不像眾嬪妃一樣靠窗而站，隻是嘴角略帶著嘲笑。現在傳聞是楊婕妤，更是不由得“哼”出聲來。

楊婕妤挽著皇上的手緩緩走上了岸，一襲碧青色乳紗褙子如雲似霧，罩在暗青色交領無花襦裙內裡，一把頭髮在頭頂挽成元寶，更有三千青絲拖在腦後。髮髻中間，隻鑲著一顆渾圓的漢白玉珠子，彆的彆無他飾。

“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開端的這四句唱得極慢極緩，聲音確是宛轉婉轉。句句打入內心。

皇上歎道：“低頭弄蓮子，憐子之心，原是最苦。你出來見一見如悅，我送你回花相居吧。”

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

全福正不知所措時，卻俄然聞聲身後腳步聲響，皇上的聲音已經響起：“春熙，湖上濕氣重，快上來吧。”本來皇上瞥見楊婕妤的船靠了岸，便走了下來。一種嬪妃也跟在皇上身後。

舒娥彷彿遭到極大的震驚普通凝立不動，半晌，方纔緩緩轉過身來，凝睇著藕花叢中的那一艘小小的烏篷船。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西洲在那邊？兩槳橋頭渡。

全福不知何事，茫然看著皇上。皇後說道：“楊婕妤現在便在藕花漾中的小舟上。”全福忙躬身承諾，倉促進了出去。

木蕭夏悄悄鼓掌笑道：“清姐姐曉得好多。我看那片‘飛舞’最都雅。清姐姐，你看遠處那一片鵝黃色的荷花叫甚麼？如何那般都雅？”

皇上招手喚來全福，一麵對皇後說道：“是春熙。”

琴美人隻是悄悄地坐著，端起麵前的茶碗緩緩飲著，對窗外的美景妙曲，隻作不聞不見。聽了董清凝和木蕭夏的話，卻淺笑說道：“公然都是好名字！本來夏mm喜好‘飛舞’和‘冰嬌’。”

皇後看了皇上一眼，不由得微微一笑：“紫毫女人好嗓子。”

琴美人不稱木蕭夏為木mm，俄然改口喊了夏mm，木蕭夏也渾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