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緩緩有致，彷彿是商定一樣。

那宮女迤邐走了過來，在一所小殿前立足，伸手悄悄叩響了硃紅色的殿門。

梆梆——梆梆梆——梆梆。

四周皆是一片寂靜，六閤中蛙鳴聲響成一片，這高聳的拍門的聲音，反而襯得這所宮殿孤零零地冇有活力。

好久，門裡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聽來彷彿還很年青，隻是聲音中滿滿的高興和等候，反而更加凸顯了孤單孤傲之意。

“唉，你這孩子……”門裡的女子悄悄歎道，“你說太後常讚那永安夫人聰明，你可彆……讓她起了狐疑纔好。”

她隻是悄悄吹熄了燈籠，躲在牆角的暗處，全公公冇有留意，反而超出她的頭，更朝前麵走去，她便趁機走開。叀頙殩傷

阿籬低聲一笑：“也是天緣拚集，這八個女子，先是一舉有孕的柳郡君不說，竟另有一個皇上非常中意的曹夫人。朱嬤嬤說太後原想把這曹夫人賜給了皇上，卻又怕不對皇上的意義，是以非常難堪。娘子請想，如果此時封了曹夫人做妃嬪，最多也不過是個從五品，連秀士也封不了，位分不高，曹夫人定然受屈。何況即便是現在，因為太後和皇上皇後對她好，曹夫人也已經幾次招人側目。太後那裡敢在這個時候將她指給皇上呢？再者說來，曹夫人年紀也還小，身材也弱，彆要再像皇後一樣，有了身孕卻不能出產……”

地步中間建著祭拜桑農的神農殿。神農殿氣勢恢宏，四周則錯錯落落地散落著幾個小宮殿，也是祭拜地盤山神的殿。

“是真的呢。前次花相居的事情過後，若不是顧著如悅小公主，又顧著方纔掉了的孩子，皇上恐怕也不會如許善待楊氏了。”阿籬有點忿忿地說道：“若不是皇太妃當日在花相居為楊氏請罪，皇上又怎會封她當婕妤？隻是太後對全部事情，也隻是詳加過問，既冇有甚麼定見，也冇有甚麼行動，教人好生迷惑。”

“不料甚麼？”

阿籬對著殿門行了一禮，說道：“奴婢去了。”

門裡的女子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太後原是極有主意的。她既如許想，料來不錯。隻是那曹夫人……太後選進宮的，皆是派太醫前去診視過的，怎會身材不大好？”

門外的宮女嘻嘻一笑，說道：“今晚皇上本在崇文閣拜魁星爺，奴婢把永安夫人引到了那邊……”說著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阿籬提著宮燈，又倉促趕回了花圃裡。

“是阿籬嗎？”門裡的聲音幾近有點發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