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芙在香爐裡放了一塊皇上犒賞的冰片蘇合香，用香灰悄悄埋上，說道：“時候還早，夫人不睡一會兒？”

兩人一起快步走回幽篁，所幸人還未起，隻要小廚房裡亮著光，略微有些響動。兩人便繞太小廚回房。

舒娥聽到人月兩團聚，臉上的神采微微一變，隨即淡淡笑道：“這又是甚麼事理？我卻未曾傳聞過。雙七是乞巧節，生下的人，便先得了個巧字。”

舒娥俄然說道：“本日是柳枝的生辰。”

華芙淺笑道：“夫人是嬌養深閨，傅母管得嚴，想來也不會有人多說這些。傳說牛郎織女被王母娘娘劃出一道銀河，相隔兩岸，隻要到了七月初七，人間統統的喜鵲都飛上天去，搭成了一座‘鵲橋’，他們才氣見得一次麵。”

華芙非常打動，口中不言，眼裡卻已經充滿了淚水。

華芙向華東陽看了一眼，冷靜行了一禮道彆，快步追上了舒娥。

華芙如有所思道：“若說日子生得好，莫過於禧禦侍了。八月十五，恰是人月兩團聚的日子呢。隻是我小時候卻也曾傳聞，七月初七生的人――”華芙放低了聲音說道：“命很不好呢。”

舒娥在鏡中對著華芙一笑：“孫娘子，你做得已經夠多了。反而是我，甚麼也不能為你們辦到。小英子，菊豆，紫毫，另有惠風，他們的事情，我都難辭其咎。你們是我在宮中最充分的伴隨和最暖和親人，如果我要的餬口是要以捐軀你們為代價，那我必然不會要。何況冇有你們，我，也就冇有餬口了。”

“你既讓華醫官對外要瞞著我的病情，華醫官天然不能在幽篁裡直說。他每日寫了藥方讓你給我，便是想讓我曉得本身的病勢究竟如何。”舒娥說道：“我略懂些藥性，改了方劑，證明本身病勢已減，也好讓他放心。”

舒娥搖了點頭，說道：“說些甚麼都不要緊。夾答列傷這些事，我終是要向楊婕妤挑明的。華醫官，多謝你連日勞累。請你歸去歇息吧。”說著想華東陽行了一禮，說道：“本日不必前去診脈，隻將昨日留下的藥方上，紫珠草減為五錢，地榆換成炒地榆，梔子、龍膽草、牡丹皮和生地都去了，再加黨蔘、炒白朮、黃芪、茯苓和阿膠。我派人去取便是。”

“子期死了，伯牙的琴，也該碎了。隻是薔薇來歲再開，卻遇不上如許的惜花人了。”舒娥淡淡說道：“留著吧，花相居再有人出來采薔薇，瞥見了也好。”

“夫人將統統的任務都歸到了本身身上，纔會思慮過分，驚痛嘔血。夾答列傷惠風失血而死，夫人早已想到。隻是不知究竟是如何的景象。”華芙打量著舒娥略顯慘白的臉，想到那日淩晨返來，舒娥的神采如同乾枯般萎黃，心中尤不足悸。定了定神，方纔說道：“奴婢如何敢再說惠風的傷勢，再給夫人添病？那不是將夫人……往死路上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