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直至現在，楊婕妤的臉上纔有些帶病的慘白，許是臉上重重的紅妝被淚水洗去，這才暴露了皮膚的本質。

皇太妃不住安撫著楊婕妤，看向舒娥的神采，倒是怨中帶著憐惜。皇上每在聞聲小皇子的時候，臉上都有痛苦之色，皇後無言而坐，神采安靜地看不出甚麼。

太後的語氣俄然變得端嚴：“這後宮中向來不乏聰明人，且有很多聰明而失了分寸的人。她若隻是狐疑，又怎能說得如此精準，事事都是如許嚴絲合縫？”

流泉試著問道：“娘娘是說茜桃是用心誣告？”

太後淡淡一笑道：“你這丫頭，紅顏和流泉也不敢胡說的話，偏你敢說，偏我又老是捨不得撕你這張油嘴。”說著提起手中的一方柳黃色銀線勾畫快意雲紋圖樣的帕子指著三人說道：“你們若不是個個鬼靈精的，曉得事情存著蹊蹺，聽到我如許說，又怎會如許安靜淡然。”

紅顏和流泉、琉璃三人麵麵相覷，最後琉璃說道：“統統端倪，皆是茜桃發覺，楊美人……楊婕妤還並不曉得。隻是她仗著得理，氣勢卻高的很。娘娘冇有瞥見，永安夫人被她欺得無話可說，甚是不幸。”

紅顏、流泉和琉璃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半晌，太後又展開眼道：“這裡無事，你還去聽著吧。”

太後悄悄點了點頭，似是附和了紅顏的話普通，但過了半晌，卻開口說道：“茜桃跟春熙這麼多年，也算是聰明的了。”太後的話答非所問。

“隻要一錢。那麼另有兩錢，又是誰取了去，公公可另有印象？伴同兩錢麝香，取去的另有冇有須末的香薷，丁香，香鬆，公公可另有印象？”舒娥昂首，看了一眼楊婕妤，隨即低頭看動手中的綢布，悄悄將兪氏冇有完整剪開的處所反過來，說道：“這香囊上公然有第二遍縫過的陳跡，第一遍用的是與這綢布附近的蔥黃色線，第二遍隻縫了一個小口，倒是用的紅線。”

“那你們呢？既是如許說，是有些狐疑了？”太後的笑意顯得非常悠遠。

紅顏謹慎翼翼地問道：“現在事事指向永安夫人，太後竟涓滴不狐疑？”

皇上對全福揮手道：“先帶下去。”

兪氏接過看了看，說道：“如果在來玉津園前便裝進了麝香，便不會有這第二道線；如果以後添上的，想必也會細細縫好，不讓人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