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現在風擺花狼籍，綠葉成陰子滿枝。’”舒娥一邊悄悄唸叨，一邊看著樹上的梅子，風擺花狼籍時的憂愁和哀傷之意，都被此時乍見滿枝果實的高興衝得一乾二淨。心想杜牧之十四年後再去尋覓當年的如花女子，公然算是一片癡心，但那女子既已嫁為人婦，又生兒育女，複為人母，想必然是伉儷恩愛，一家人其樂融融吧……既然如此，何必又滿心傷感？既然深愛，必當代他歡樂。

舒娥本想說，厥後想到三少爺，俄然想到他是不是已經跟尚家女人訂了親，又想到這位尚家女人便是尚秀士的mm，才狐疑是不是三少爺那邊出了甚麼題目。舒娥想到三少爺時，極少想到他要訂婚的事情，固然舒娥對三少爺一貫以仆婢身份自居，但是內心深處，卻總覺得三少爺是不會結婚的，永久便隻是年青蕭灑的三少爺。但是這些話，倒是千萬不能在何嫂和丁香麵前說出口的，以是含混其辭，遮了疇昔。

舒娥平常用飯，都是丁香一人陪侍，丁香想了想，說道：“紫毫從小廚房端來的，莫非不是小魏子做的嗎？再不就是何嫂幫著做的？”

“莫非此事已經傳開了？”何嫂一邊點頭，一邊急著詰問。

想到這裡，孟司賓忙走到太前麵前，向太後萬福回道：“官家聖誕當日的家宴，永安夫人是否陪侍娘娘？如何安排席次呢？”

紅顏嬤嬤在一旁看著，心想這孟司賓好不會事，當著舒娥的麵兒問這個事，豈不是讓太後冇法回絕？太後行事夙來當真，固然寵嬖舒娥，但這類大事，即使太後內心同意，也要顧慮後宮諸人如何想。

“嗯，少爺總有一日，也會娶妻生子。等我出宮之時，恐怕已經是後代繞膝了……當時他還會記得我這個小丫環嗎？會的，少爺待我那樣好……我看到他立室立業，餬口安樂，定會高歡暢興地。嗯，不管如何，我是要永久奉侍少爺的……”舒娥內心漸漸想著，眼睛卻不由得有些濕了。

舒娥自行走到院裡，好讓她們安閒用飯。梅樹已經長滿綠葉，綠葉叢中長著一粒粒拇指頭大小的東西。舒娥驀地瞥見，不由得又驚又喜，再細細看去，竟然垂累敬愛，生得滿樹皆是。

太後聽了舒娥的話，點點頭，內心想道：我原是要讓舒娥跟我同去的，但坐次一事，實在使報酬難。按品級原在很多妃嬪之上，但又不能跟她們同坐；若跟未侍寢的同座也分歧適，何況也輕易被忽視了。還是跟著我好些。

中飯時桌上擺了一碟玫瑰紅豆糕，和一碟蜂蜜快意糕。舒娥愛吃甜點，見這兩樣點心都做的非常精美，便每樣都嚐了一塊。軟糯香酥，非常適口。便不經意問了一句：“這兩樣糕點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