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到中午,客人已經到了府上。何府仆人們鮮明發明,怎地那小徐官人也在?除他以外,另有一名年近六旬的父老,一三十出頭的軍官。何府家仆久在都城,各衙各部的上官大多熟諳,可這兩位卻眼熟得緊,不知是哪路神仙?
何夫人聞言撇了撇嘴,嗤笑道:“真不曉得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前程無量了?一個七品武職,連個端莊禁軍軍官都冇混上。我看那廝也不會有多大出息。”
何夫人半晌無語,聽丈夫這麼說來,官家真籌辦重用徐衛?
“你想想看,他那鄉勇營擴編,部下兩萬多人馬。朝廷管糧管餉管設備,現在官家固然壓著他的官階,今後必定大用。”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朝中大事,本來不該跟家人提及,隻是夫人小覷徐衛,這事她若不點頭,本身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何夫人正用心聽著,見冇了下文,催促道:“官家為何這麼做?”
徐衛聽到這裡,也起家舉杯:“太尉謬讚了,這一杯,我兄弟二人同敬。”
徐家父子三個同時起家,徐彰抱拳笑道:“叨擾太尉了。”
見夫人不言語,何灌非常得意地說道:“夫人放心,我看的人,不會差。另有一事無妨奉告你,當日種師道率徐衛一班戰將入京,官家召見時雖對姚平仲非常讚美。但賜見結束後,一回身就向內侍問了一句‘這徐衛但是當日山東以數百鄉兵擊破王善賊部之人’,這意義不消我再多說了吧?”
何灌一聽,又靠在椅背上,望著房頂說道:“既然如此,那夫人猜猜看,我想說甚麼?”
“哼,幾十年伉儷,你想甚麼我還不曉得?”何夫人白了丈夫一眼。
何灌從速坐直身子,取過以後笑道:“有勞夫人了,夫人請坐。”
何夫人拖過一張椅子,與丈夫麵劈麵坐下。待他喝完了醒酒湯,這才問道:“我方纔在前麵聽你問起徐衛年紀,若不是那徐彰俄然告彆,官人還想說甚麼?”
“哦……”何灌聽罷,含笑長長的哦了一聲。聽得徐衛心頭一跳,這一聲哦,可有些含混啊。再看太尉,把玩著茶杯,彷彿在思慮著甚麼。廳內一時沉寂,氛圍便有些難堪了。一陣以後,何灌將茶杯放回桌上,正籌辦開口。徐彰卻站了起來,拱手道:“本日叨擾府上,多謝太尉美意接待,待安設下來。他日也請太尉賞光。”
何灌非常受用,給足了兩位長輩麵子,起家單手執杯與他們對碰,一飲而儘。又喝一陣,說些閒話,都不提及公事。徐衛暗思,靖綏營擴編固然完成,但軍官奇缺,又特彆是有實戰經曆的統兵官。何太尉當初承諾幫手,本身應當藉著這個機遇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