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頭,放在案上那碗羹,官家連一口也冇吃,坐立不安地在殿上來回踱步,不時扣問時候。這會兒,又向內侍錢成問道:“甚麼時候?”
“郭公,現我軍極其被動,拔帶離死難,士氣受挫,我們是不是退歸去?”有部將小聲提示道。
耿南仲頭一個起家,李邦彥緊隨厥後,兩人對視一眼,從速將目光撇開。姚希晏,徐子昂,此時怕已兵敗如山,潰師各處,不幸世人皆醉,唯我獨醒啊!
雖已立春,但氣候仍舊酷寒,東京住民舉家而出,在這外頭吹風受凍,為的是甚麼?為的便是一個激動聽心的時候!從明天開端,城裡就有人傳出動靜,說朝廷已經製定了絕地反擊之策。軍中兩員後起之將,姚平仲徐衛將會半道伏擊金賊!並且何時、何地發難,說得是有鼻子有眼,讓人不信都難。
果斷地搖了點頭,郭藥師憤然起家,怨毒的目光掃過身邊激憤的女真士卒,一把抽出身旁之刀,高舉大喊道:“此等大仇,如何不報!藥師欲引軍進擊,誰願相從!”
有大臣腦中閃過這個動機,立時強壓下去。姚徐若得勝,東京亦不保!於我何利?還是祈求滿天神佛庇佑,讓兩位小將立下這蓋世殊勳!
斡離不聞言未置可否,忽聽一人抗聲喝道:“不成!千萬不成!”
可如此奧妙之事,何故滿城風傳?有大臣上奏說,是不是清查一下,萬一動靜泄漏,被金人發覺,豈不前功儘棄?趙桓倒是洋洋得意,說甚麼東京戒嚴,鳥也飛不出一隻,何愁動靜泄漏?聽他這麼說,大臣們也就不再多嘴了。
姚徐二將端得是了得!姚希晏救太原,重創金軍。徐子昂守黃河,挫敵凶焰,此二人皆是將門虎子,涓滴不懼金賊!有他們領兵伏擊,金軍必敗無疑!更何況,正月月朔,姚平仲曾在東京販子慷慨陳詞,引發軍民狠惡反應。現在憶起,本來是成竹在胸!
世人驚視之,恰是王訥。隻見他快步奔到帳中,直麵斡離不道:“太子郎君!藥師刺探之軍情已證明純屬子虛!拔離速也是以而捐軀!此事必定有詐!何況,東京周邊十餘縣皆未掃清,若孤軍前去,恐有不測!臣建議,太子當引兵退守滑州,據要塞,扼浮橋,靜觀局勢,乃至能夠重啟媾和,與宋廷周旋,索要賦稅。若粘罕雄師渡河,則可合擊東京。歸正,我軍糧草充沛,支撐數月,當無題目!這方為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