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相公,我有今有一言,不得不冒險相告。”那內侍小聲說道。
耿南仲之輩你看我,我看你,內心都道,要死你死,咱可不陪著你。
眾臣頭皮發麻,擔憂官家大怒之時,忽聽殿頭上趙桓驚聲道:“徐愛卿,你這是……”
殿頭之上,那哪還是昔日飛采飛揚的趙官家?雙目落空光芒,臉頰也已深陷,竟有些尖嘴猴腮的氣質出來了。坐於椅上,淡然地望著執宰大臣入內,推金山,倒玉柱,三拜九叩,高呼萬歲。
躊躇不決之際,聽得宋軍陣中一聲呼喊,那前頭重甲步兵齊步向前,兵器鋒利,鎧甲鏗鏘,竟有排山倒海之勢!那千夫長肝火中燒,又欲衝陣,部下苦勸乃止。望著如牆而進的宋軍,狠狠一錯牙,命令退兵!
李文興聽他語氣陡峭,心中稍安,躬身一揖,答覆道:“罪將李文興,原真定路兵馬鈐轄。真定城陷,諸軍崩潰,不得已身陷金營,今負罪來歸,請大人看在……”
趙桓彷彿聽出些意義,雙眼一眯,問道:“便是刮都城之地入土三尺,也拿不出金人所要之數量。何況,金人此前要求朕尊其為叔伯之國,後又回絕,再加尊號,愛卿之意,莫非是要朕向金稱臣?”
“金人已至城外,朕真能萬歲麼?”趙桓凸起之語,讓一眾大臣聞言驚詫。
若突擊作戰,必討不到便宜,若李文興這廝卻務必緝捕回營,活的不可,死的也要!不然如何交代?金軍千夫長細想一陣,也不知打的甚麼主張,竟派出一人,打馬向宋軍陣前過來。
趙桓聞言,似已麻痹。麵無神采道:“前番金人提出劃河為界,朕忍辱含垢,予以同意。可金人步步進逼,竟將‘軍前計議使’亂棒打出,間斷和議。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呆著吧。”對方扔下這句話,人卻已經出了柴房而去。
“萬不成專主戰議,明哲保身。言儘於此,樞相保重。”那內侍倉促說罷,回身便往殿裡而去。徐紹倒是猜疑不解,我與這內侍錢成非親非故,昔日無交,剋日無情,何故美意提示?
那小官人正襟端坐,聽到此處一口截斷:“我且問你,斡離不另有多少人馬?軍中存糧多少?凡是你曉得的環境,務必據實以報。”說到此處,臉上暴露一絲笑意,“對你有好處。”
可這個動機隻在腦袋裡轉了轉,立即消逝不見。彼蒼,麵前但是女真人,金軍鐵騎!那衝殺之威,雷霆之勢,能摧至山嶽,梗阻江河!普天之下,誰是他們敵手?戰則必敗,反則必死,擺佈是個死。本身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