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聞之色變!的確,汴河從東京外城西水門入,向東南經東京外城東水門出,恰是東都城防虧弱空虛之處。徐九所言,切中關鍵!
徐紹說完,徐衛俄然想起他五十大壽時所說的那番話。明天官家召見,他明顯是有備而來,說不定,他等的就是這個機遇!
十一月初六,趙桓正式下詔,起首便擢升徐紹為樞密使,全麵主持軍務。何灌罷樞密副使,兼任步帥一職,但加檢校少保頭銜。任命禦史中丞許翰為樞密副使,進折彥質為簽書樞密院事。徐彰何灌都拜京畿製置副使,全麵統領東京防務。
“樞密相公之言,確為上策,臣並無彌補。隻要兩件事,要報於陛下。”徐衛沉吟半晌,答覆道。
趙桓聽後,並未明白表態,而是問道:“若金軍渡河,如何抵擋?”
“臣率部駐紮牟駝岡,曉得那處是天駟監地點。郭逆叛國,深知我真假,臣擔憂金軍一旦兵臨東京,牟駝岡所養戰馬恐為賊所得。”汗青上,郭藥師歸順大宋後,在東京遭到召見,還陪趙佶在牟駝岡打過馬球,曉得天駟監在此放養戰馬數萬匹。待其叛金,引兵來攻,牟駝岡數萬良駒,女真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掠取到手。
見了徐彰,眾官都打號召,折彥質執後輩之禮上前拜見,口稱久仰。徐彰知他是將門虎子,也非常客氣,對付了幾句。折彥質目光移到徐衛臉上,麵露笑容:“這必然就是天甫公季子,徐衛徐子昂。”
不一陣。父子兩人到講武殿外,正撞見耿南仲、唐恪、張邦昌一幫人悻悻而出。那耿南仲瞧見徐家父子,內心狠狠罵了一句“一門匹夫!”及至殿外,徐紹、何灌、姚平仲等人已經先到。內有一人,年不到三十,身長七尺不足卻顯削瘦,穿緋紅官袍,肅立不言。與四周其他長官比擬,此人多了一分靜氣,少了一分威武。他便是西軍折家後輩,名彥質,字仲古。客歲與種師道、姚古等人前後率軍勤王到達東京。折彥質雖出身將門,倒是憑著真本領考中了進士,可謂文武雙全。
趙桓的連續串任命聖旨下來,立時在大宋朝野引發軒然大*!耿南仲等人堵在垂拱殿外長跪不起,向他請命,說祖宗之法不成違背。陛下本日所作所為,恐要讓天下士林寒心。而諷刺的是,東都城裡,以太門生陳東為首的大宋士子都馳驅呼告,鼓掌稱快。趙桓先是調派內侍安慰,說這隻是臨時權宜之計,宰相們不必計算。耿南仲之輩仍舊不依不饒,最後還是天子親身出麵,軟硬兼施,他們方纔散去。這內裡另有一個啟事,提出禦敵戰略的是徐紹,他本來雖是武臣,可厥後轉了文階,又是在朝官,以是耿唐之流何如他不得。這也是為甚麼講武殿賜見時,何灌徐彰兩位武臣都不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