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二品高官,他不過是六品武職,竟敢請長官跟他邊走邊說?不過折彥質卻未見不悅,點頭道:“無妨。”
又說一陣,徐勝軍令在身,自去清算行裝,籌辦出征。徐衛越想越感覺不對勁,我劫斡離不一次糧草,總不能再去劫粘罕的糧吧?彆一拖再拖,最後拖個雞飛蛋打。那樂子就大發了。想到這一節,飯也不吃了,臉上的湯水胡亂抹幾把,命馬伕牽來坐騎,帶了親兵倉促出門。
“似此這般,如何是好?”徐勝不無擔憂地問道。
徐衛亦笑,折仲古收了笑容,語氣非常無法道:“抽兵去援西京,這也就罷了。昨日官家清楚表態,馬上下詔圖宗望。可本日卻不見涓滴動靜,唉。我恐遲則生變呐。”語至此處,稍作停歇,又問道“子昂幼年有為,想必深知啟事?”
“方纔曉得,正副都統製皆我兄長。”徐衛點頭道。
不好,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位陝西軍政統帥出了甚麼不測,冇能及時趕到河清河陽兩地的黃河邊上,金軍搶先渡河,再留兵把守,繼而破西京,長驅直撲東京而來,怎生是好?既然河清河陽至此快馬隻需奔馳兩日,那粘罕的雄師如果統統順利,搞不好五六天以後就會兵臨東京,那前鋒標兵乃至有能夠明後天就會呈現在東京四郊。到當時,如果滑州之事還冇有處理……
徐衛想的恰是這一點。金軍兩路,西路較之東路,鐵定是兵多將廣。河北一馬平地,無險可依,且河北諸軍太常日久。早已武備廢馳,馬放南山。但河東則不然,自古便是兵家紛爭之地,又毗鄰西軍防區。粘罕走西路,天然雲集女真精銳。
“哦?既如此,那滑州需儘早圖之!”徐衛正色道。
本來,樞密長官固然位高權重,掌天下兵務。但除兼任以外,另有臨時兼任,加帶虛銜,臨時安設等等。折彥質就屬於“加帶虛銜”的性子,並不在樞密院辦公理事,門官是以認不得他。
門官為之色變:“不知樞相哪位貴侄?”
實在,徐衛哪是甚麼蔭官?他初登武職,是仰仗剿賊之功,可冇靠家屬半點乾係。隻不過,東京軍民想當然地以為,徐九之父乃西軍名將,其叔又為樞密長官,他天然借門蔭而入仕了。
“相公息怒,小人千萬不敢。簽書相公若要出來,天然通行無阻,但此人是……”門官一麵告罪,一麵看著徐衛。
徐衛笑道:“卑職也有急事需往一處,請簽書相公邊走邊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