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也感覺奇特,那千餘馬軍殺退了金軍以後,便集結在大陣右翼庇護,也不來通報軍籍。當下便答覆道:“傳聞是常捷馬軍,領軍之將喚作楊再興,傳聞是姚平仲部下。”
但讓他始料不及的是,側翼襲來的這支金騎,是由金營小將活女帶領,清一色的女真鐵騎,極是勇猛。並且,金軍馬隊咱不是冇見過,人披甲不希奇,可這支馬隊便連戰馬也掛著鐵甲,麵對如林般的槍尖視而不見,直衝過來!常捷軍是當年童貫親身組建,號稱兩河第一,可算精銳了吧?但一照麵,便被人馬具裝的金騎衝得七零八落。刀盾重步撲上去,也涓滴無濟於事,眼睜睜看著對方直突入中軍而來。陣形一時大亂,軍心立時擺盪!身邊部將皆勸徐原逃竄!
“不對!都統,這是我常捷馬軍!”有部將大聲吼道。
可從右翼突入的鐵甲鐵兵委實過分刁悍,其人馬俱披重甲,刀槍不能入,衝進陣中,神臂弓也派不上用處。從右衝到左,一起呈破竹之勢,直恨得徐原牙癢!
“看呐!又來援兵了!”陣中士卒紛繁大喊,語氣當中難掩鎮靜之情!世人側首南望,果見如潮般的兵士湧來,騎馬的戰將不時呼喝批示,是以雖人馬浩繁,卻不狼藉。扛著丈長大槍的槍兵跑在前頭,渾身重甲收回鏗鏘之聲,震民氣弦。隨後,背弓帶壺的弓箭手快速而來,竟一眼望不到頭!
甚麼?常捷馬軍?常捷軍自太上皇北還以後,被打散措置,分隸各將,現在本身帶領的三萬餘兵馬,就是從滑州調來的常捷精銳,另有誰手握常捷勁旅?
徐原見弟弟身帶箭傷,心中固然體貼,但居家為兄弟,出征為僚屬,徇不得半點私,遂道:“藎忱辛苦!”
“禍事了!右翼有敵騎來襲!”這一聲驚呼,聽得眾將官心驚肉跳!徐原急視之,果見右翼亦有千餘騎風馳而來!本來好不輕易鼓起勇氣要跟隨主將死戰到底的將士們此時心膽俱裂,萌發逃遁之心!
將牙一錯,身為統帥的他一把扯下所披戰袍,將胸前長鬚一捋,環顧眾將道:“陵寢俱在此處,如有閃失,百死莫贖其罪!本日之事,唯死罷了!”
自北虜進逼鞏縣境內,宋金兩軍日日血戰,拚到現存,三萬餘下常捷隻剩兩萬不到,減員非常嚴峻。徐原內心明白,照這麼耗下去,明天以內,宋軍就會潰敗。可冇體例,且不說背後就是東京帝都。便在身側,曆代先帝都安葬在此,若皇陵遭到金軍發掘粉碎,這個罪名,身為武臣的他是絕對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