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好不輕易將斡離不逼入滑州困守孤城。可粘罕來勢洶洶,不但強渡黃河,更攻陷西京直指帝闕!高世由等輩叛變投降,河南震驚!官家深為憂愁啊。”徐紹言畢,垂首暗歎。
徐彰一張充滿風霜的臉上不由暴露笑容。兩個兒子都在外帶兵,儘忠國事,他喪妻多年未曾續絃,常日裡除忙於公事外,便在家弄孫為樂。徐紹是他親兄弟,雖疇前有隙,但畢竟時過境遷,一母同胞,畢竟還是血濃於水。撩了衣襬,大步而入,方纔中族便見客堂門外立著三五位著青袍的官員。見了他。那些官員紛繁施禮。徐彰拱手相還,急行堂中而去,隻見徐紹坐於客位,此時正起家來。對方既然著公服而來,又帶著佐官,必是為了公事。徐彰是以見禮道:“見過樞相。”
“二哥,此去凶惡非常,弟……”徐紹欲言又止。
“太公,樞密相公前腳剛到。”老門人答覆道。
自打徐衛屢建功勞。申明鵲起以後,這徐府在東京百姓眼中便不一樣了。不管是兵士軍官,亦或是販夫走狗,顛末西水門都不免打望幾眼。天氣漸暗,戒嚴的都城早早墮入了安好。西水門向來昌榮,此時也不見幾個行人。
“現在江山破裂,國難當頭,我輩武人,正該提虎狼,率勁旅,逐北虜出國境,救百姓於災害,方不負一身本領!又豈能因大哥而苟安於後?為兄願將這條老命,舍在京西,必不使女真犯帝闕分毫!”徐天甫豪氣乾雲,慷慨陳詞道。
又說一陣,徐天甫逐步規複安靜,起家提起酒壺,替徐紹滿上,而後雙手端起酒杯要敬弟弟,徐紹一見,慌得趕緊站起道:“二哥這是為何?”
夜幕無邊,徐紹帶著一身酒氣從二哥府中出來,先他一步來作籌辦的仆人正攙扶他上轎,他卻轉過身凝睇兄長府第很久。仆人驚奇地發明,樞密相公兩眼當中竟有淚花明滅,由是大駭,失聲道:“相公倒是為何?”
靖康二年正月十五,徐彰輕車簡從,繞道河東趕往潼關。與此同時,粘罕雄師已經兵臨鞏縣,徐原徐勝兩兄弟密查到金軍勢大,遂合師增壘以禦。完顏粘罕涓滴冇把麵前的宋軍放在眼裡,遣婁宿活女父子揮師猛攻營寨。徐家兄弟仰仗高柵厚壘,強弓硬弩,搏命反擊,血戰一日夜,金軍不能進步半步。粘罕大怒,親提雄師來取,坐鎮鞏縣的李回見金軍鋪天蓋地,棄城逃竄,士氣一時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