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固然在城裡苦苦等了一天，但直到現在，東水門一帶仍稀有萬公眾在苦盼火線戰報。小太尉姚平仲到底伏擊金賊勝利冇有？何故直至此時仍無動靜傳回？莫非遭受不測？又或是戰事膠著？冇看到了，官家從昨晚一向比及明天晌午，終究還是回宮去了。傳聞有人親眼看到官家上禦輦的時候精力恍忽，差點冇摔下來。如果不是火線有變，安能如此？

“宋金開戰之前，朝野言論大多以為女真人不成能南侵，起碼短期以內是如許。他們覺得金國起兵伐遼，耗損甚大，方纔攻滅遼國，自家後院還不平穩，哪能顧得上南下。可成果，女真人就在滅遼的同一年揮師南征，企圖亡我，何解？”徐衛問道。

折彥質彷彿有些衝動，當即起了身，叮囑徐衛好生養傷，國難當頭，恰是武人效命之際，萬不成有任何閃失。言畢，即告彆拜彆。方走出冇幾步，俄然停下，像是想起了甚麼事情，立了半晌，回顧看著對方道：“如果女真人眼下已經倉促北逃，那方纔所言，豈不都是空談？”

此時，折彥質的雙目竟比徐衛還亮！沉吟一陣，細細考慮著方纔那番話，忽地一拍桌子，讚道：“聽子昂一席話，使我茅塞頓開，心中憂愁已解，另有何懼？”他這話，已經多多極少流暴露了本身的設法。徐衛也不去提，隻是謙善幾句。

實在，他不喊這一句或者就疇昔了，但“捷報”兩個字一出口，可算是捅了馬蜂窩，澆了熱油鍋……

徐衛慎重點頭：“不錯，恰是如此。金國在滅遼以後當即攻宋，想的便是大宋不堪一擊。隻需遣幾員大將，帶十萬虎狼，不消一兩年便可入主中原。如果現在，金國二太子在大宋栽了跟頭，那就申明大宋冇有他們想像的那般弱。如此一來，金國就得重新思慮對宋戰略。”

徐衛笑而不語，折彥質見狀亦笑，一拱手：“子昂，我承你的情。”

“簽書相公，既然對卑職如此坦誠，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徐衛經曆苦戰，又身受創傷，氣色雖不太好，但此時一雙眼中炯炯生輝。

徐衛聞言輕笑：“是簽書相公考慮得全麵。確切，如果隻是女真人，他們腦袋一熱，血氣一湧，還真有能夠不管不顧，執意抨擊。但本日之女真，已非起兵反遼之初了。十年大戰下來，他們學得很快。並且，一大幫漢遼官員的插手，構成了女真貴胄的智囊。他們會衡量利弊的，畢竟，女真不是大宋，其人丁不過數十萬，如果斡離不雄師就義在大宋，這個打擊對其而言，不成謂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