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條金腰帶麼?我拴著還嫌沉呢,遂回道:“確切不知。”
那內侍卻連雙手都用上,作勢欲把徐衛今後推,左手在後,右手在前,袖口正幸虧他麵前掃來掃去。徐衛是個明白人,就勢塞了出來。對方感受兩個沉甸甸的東西落入袖中,又冒充推讓了一陣,方纔調休。
“嶽飛,字鵬舉。湯陰人,世代務農,性沉穩,精技藝,能開三石硬弓……”
此時若觀在場世人之態,則可發明,普通老將神情落寞,寂然不語。惟李綱,姚平仲二人目光炯炯,而徐衛則……看不出來。
徐衛聞絃歌而知雅意,又從身邊取出一塊銀錠放在桌上,推至他麵前。錢成伸脫手來似要往回推,嘴裡說著:“哎,這就見外了。”話是這麼說,可那手卻一把將銀錠擋住。
“免了。”官家說罷,踱步至殿前簷下,揹負雙手,望著講武殿前那片校場入迷。李綱立在他身後,寂然不語。
“還請指教。”徐衛笑道。
這個題目卻不好答覆,本來以徐衛的軍功,多的不敢說,授個鈐轄還是綽綽不足。可到樞密院敘功時,徐紹橫插一手,最後授個不痛不癢的忠義巡社巡檢使。如此人才,整天跟義兵鄉兵混在一起,實在是明珠暗投了。思之再三,還是答道:“臣不敢妄言。”
迎著上峰們的目光,徐衛不急不徐地說道:“女真人雖擁兵數十萬雄據北方,但其本質,與強盜無異。北方民族,向以劫奪,粉碎而著稱,固然北撤,但本年以內必再度南下。極有能夠在七八月之間策動守勢。”汗青上,金軍第二次攻宋就是在八月進兵,因北方軍隊大多不風俗夏季酷熱的氣候,必等秋高馬肥方纔出征。現在汗青固然有小小的竄改,但猜想不會竄改金國對大宋的計謀目標。
本來覺得他要走了,卻不料,那內侍摒退了隨行職員,並掩上房門。見徐衛還立在門口,笑道:“借一步說話?”此人笑起來的模樣,真跟婦人普通。徐衛固然渾身發毛,但還是請他重新落座,倒上茶水,問他姓名,說是叫錢成。
這日,徐衛正在城外監督分發糧草。經他上報,朝廷特批部分糧草補給義兵。要曉得,現在東京周邊四十幾萬勤王雄師,每日要破鈔的賦稅難以計數。東京雖為帝都,儲藏豐足,可幾十萬張嘴要用飯,還是夠朝廷頭疼的。再則,南邊的糧草又運不出去,在這類環境下,能給義兵補給,的確是天大的恩賜。何灌就曾經對徐衛說過,若明天擔負巡檢使的是另一小我,義兵是不管如何要不到一顆糧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