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少宰，大宋次相，位高權重。一個是七品，鄉兵之首，人輕言微。李綱卻不顧身份，請教於徐衛，啟事無他。日前，他已經從何灌處得知，金軍南下之前，徐衛就已經斷言其出兵時候，進兵線路。當日古刹議事，徐衛對局勢的認知和抗金的戰略又與他不謀分歧。是以情急之下，也就顧不了很多。

麵對這位被後代尊為民族豪傑的人，徐衛一時無言。朝廷既然調派大將出征，起碼應當包管其批示之權。今後次事件看來，趙桓還是順從趙家舊製，固然冇有效文臣和寺人掌軍，但卻還是風俗性地使出了讓將領相互管束的招數！能夠這麼說，姚平仲兵敗，固然是他咎由自取。但本源，卻在東京！

在前去牟駝岡的路上，徐衛將這件事情奉告了徐勝。讓他不測的是，四哥固然也感可惜，但並不感覺朝廷有那裡做得不對。這讓他不由有些寒心，經曆了一百多年，大宋帶兵之人已經風俗了以文製武。作為武臣，他們本能地躲避著政治，乃至看到較著違背軍事常理的事情也不作任何勸止。現在徐衛明白了，嶽飛連敗金軍，進駐朱仙鎮，離故都東京近在天涯。卻在十二道金牌急召之下，放棄大好局麵，無可何如地歸去送命。啟事，不但僅是人們常說的是愚忠，而是大宋將帥們的骨子裡，已經臣服於文官個人！而這個文官個人的頭子，不是宰相，是天子！

李綱一驚，質疑道：“為何撤掉他？事情未查明之前……”

李綱見徐衛沉默不語，覺得他有所顧忌不肯多說，急得把腳一跺，大聲道：“國難當頭，你一個武臣，怎也也學得墨客氣了？有甚對策？持續增兵太原？可又派誰好？徐九！你如果再不言語，本官可就拖你去麵君了！”

李綱思考半晌，問道：“本官雖是文臣，但也知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如果撤了姚平仲，改派彆人頂替，將不知兵。如何作戰？”

本年的氣候較之往年有些變態，眼下剛七月出頭，還是一大早，可仍舊熱得讓人難受，恨不能扒個精光。赤條條地竄進汴河裡涼個通透。徐衛隻穿戴一件直裰，腰裡也冇係那條禦賜的金束帶。二十兩重的純金腰帶，如果每天拴在褲腰上，也夠讓人受的。即便如此，那路過的行人不管男女，都不由多瞧上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