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賊人如此殘暴無良，若真是殺到徐家莊來，那……

徐衛上前，伸手想要攙扶那老婦，後者昂首看了徐九一眼，一雙渾濁的眼中頓時有了亮光：“九郎？你是徐衛？”

“你倆另有更要緊的事情，彆急。”徐衛先穩住楊馬二人，而後纔對張慶道，“挑兩個機警的人，騎上馬，過河去。”

迎著浩繁期盼的目光，徐太公一聲長歎，頓感有力。如果年青時，本身還能夠提刀上陣，可現在老邁不堪，宗子不在身邊，次子又是個混帳冇用的人，他能如何樣？

“姓鄭的！我如果再從你嘴裡聽到‘瘋子’兩個字，我他孃的拿刀跟你說話！”張慶紅了眼。

徐衛等人聽到動靜，趕將出來，有人點起火把。藉著火光，世人瞥見一名年約六旬的老婦人蓬頭垢麵，坐在地上痛哭不止，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也蹲在地上抽泣著，細心一看，那丫頭羅裙之上還沾著血跡。

站在橋頭，徐衛正拿著一具連枷伸在河裡，測試著河水的深度。見連枷的木柄大半墮入水中卻還不見底，便說了句：“夠了。”

“先分散老弱婦孺吧。”沉默好久，他沙啞地說道。莊裡三百餘鄉兵，梁縣尉帶走兩百，剩下一百多從未曆顛末戰陣的半拉老頭和娃娃們，如何抵當數千殘暴悍匪？

那姓鄭的男人撇了撇嘴：“得得得，美意當作驢肝肺，當我啥也冇說！你要獻寶本身去，我可不跟你們亂來和，哼哼。”

此時天氣已暗，瞧不清說話的人是誰，就聽有人回道：“恰是，白叟家，您打哪來？”

三人剛走，便聽人群彆傳來一個衰老的聲音顫抖著問道：“借問一聲，這裡但是徐太公府上？”

客堂上，徐太公道與保正等人議事，聽到內裡一片喧鬨，徐衛等人抬著一個老婦出去，定眼一看，太公神采劇變，拄著柺杖強撐起來。

“慢著，記著了，你們去隻是探風。一旦探明賊人的數量，位置，行進速率，當即返來，儘量不要被髮明。”徐衛非常嚴厲地叮囑道。

楊彥馬泰前麵開路，一起又推又踹，好不輕易才讓徐衛擠進家門，卻見家裡堂上燈火透明，坐滿了人。遠遠一看，徐太公高坐主位，保正和鄉兵勇頭接挨著下首，另一麵坐著幾個男人，想必都是莊中的頭麪人物。張慶立在堂外，見徐衛等人返來，從速迎了上去。

日頭西斜，天氣漸暗，徐衛曉得時候所剩未幾，當即打道回府。剛進莊，就遠遠瞥見自家門前黑壓壓一片人潮，擠了個水泄不通。孃的，我讓你集結人馬，你如何集結到我家門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