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傳聞你比我大一歲半,就憑你今晚這分膽氣,我打從心底叫你一聲……”徐衛話冇說完,馬二俄然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他,哇哇大哭。他那體格,他那力量,勒得徐九幾近喘不過氣來。
“今晚可真痛快!服了,九哥真是……哎,張慶,我跟你說話呢!”
馬泰嘴唇抖個不斷,一雙虎目中,竟明滅著淚花。
小河邊,木橋上,馬泰坐在橋上,一動不動,遠瞭望去,如石像普通。那柄砍死七八個賊人的斧頭,已被他扔進河裡。殺人,他從未見過,更彆提親身脫手,可今晚,他殺了不止一個。他清楚的記得他殺的最後一小我,頭顱被斧頭劈開,腦漿濺了他一臉。固然在河裡洗了很多次,可他還是感覺有股子腥臭味。
“總之一句話吧,我要讓他們曉得,我不是你們的狗,我是你們的兄弟!我也是條男人!我無能事!我無能大事!”馬泰揮動著拳頭,情感很衝動。
“我冇醉!孫子才醉呢!你看著,我給你走兩步,看到冇,走兩步……”剛走一步,龐大的身軀抬頭倒下,再也不轉動。
張慶內心陣陣噁心,皺眉道:“扔河裡何為?”冇等徐衛答覆,他就明白過來。這條河,一向流到夏津縣城外,把屍首扔進河裡,順水飄疇昔。正圍攻夏津的賊人一見,還不立即軍心大亂,如許一來,夏津之圍也解了!
“九哥,昔日在莊裡,在縣裡,彆人都怕我,你曉得,有一次在,哎,在他孃的哪兒來著?歸正我忘了,哦,在縣裡?嘿,這腦袋如何回事?”馬泰滿嘴噴著酒氣,有些語無倫次。
“你真當莊裡的男人隻是扒糞的農夫?哪個身上冇十幾二十年工夫?哎,這點你該最清楚纔是,哦……”俄然想起,徐衛自從大病一場後,腦筋不太好使了。不過也不對,你說他腦筋不靈光吧,今晚如何回事?莫非是徐太公教的?想讓兒子在徐家莊乃至夏津縣立起威名來?這麼說來,太公是想讓他立下功績,趁機也蔭他作個官?還是不對,太公已經致仕,離職後已經蔭補了徐大哥,哪另有徐九甚麼事?
徐衛有些不測:“如何?無一陣亡?”
“九哥!兄弟我……”一把拉住徐衛,馬二搖擺著腦袋,就是說不出話來。
十根指頭,緊緊揪著頭髮,他不敢再去想。隻要一想,腦海中立即閃現那被劈成兩半的頭顱……
馬泰嘴唇動了動,想說甚麼,畢竟冇有說出來。接過徐衛遞過來的酒罈子,狠灌一氣,卻因喝得太猛,嗆得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