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粒骰子落定時,人群中發作出一片驚叫!
楊彥那裡還按奈得住?也不管甚麼端方,“蹭”地竄上桌前,撅著屁股伸頭一看,又驀地轉頭看了一眼徐衛,放聲大笑:“哈哈,四個三,加……”冇想到,九哥大病一場以後,不但轉了性,還轉了運,真是因禍得福哇。
張慶歎了一聲,帶著幾分怨氣道:“四枚三,便叫‘雁行兒’,你想贏他,除非擲出‘滿園春’,或是‘混江龍’。”他估計也是在怪徐衛耍橫托大,乾脆連這些專業術語也懶得解釋。
“啊!”挽著袖子,將一條白淨的左手乖乖伸在賭桌上的楊彥聽到這話,差點冇昏疇昔!九哥啊九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就是再如何呆,也該曉得“雙陸”吧?咱十二三歲那年,連壓歲錢都輸在這上麵了,你歸去偷錢買炮仗,讓你爹逮住,一頓狠揍,直接在床上過的年,這都忘了?
“又一個‘雁行兒’!”方纔開罵的那位老兄,迫不及待地嚎了出來,唯恐彆人搶了先。
“廢話少說!劃下道道,如何個賭法!”眾目睽睽,楊進已經等不及想剁下楊彥的那支白嫩嫩的小手了。
“這遭瘟的骰子!怎地還不斷!”有性急的,已經罵出聲來。
楊彥舉頭挺胸站在桌上,指著楊進的鼻子道:“你另有何話說!還不放人給錢!”
徐衛彷彿完整冇重視到,點了點頭。隨即扭頭問道:“甚麼是雙陸?”
楊進滿覺得,這些毛孩子就算再如何橫,道行始終還淺,打鬥打鬥,不過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的把戲,看到真刀真槍,還得嚇得軟蛋。
“哈哈,擲了個‘雁行兒”!這下贏定了!”楊進背後,部下們鬨堂大笑!他本人也是麵有得色,氣定神閒的望向徐衛。
“兩個三……”
可徐衛神采如常,看到那刀眼都不眨一下,朗聲叫道:“楊彥!”
徐衛聽罷,轉頭對楊進笑道:“如何?賭不賭?”
徐衛輕笑一聲,拍了拍楊彥肩頭。那頭的楊進,本欲發作,但細心一想,徐衛本來也冇說賭他本身的手,真要扯皮,還不必然說得過他。再者說,本身贏定了他,等他輸了,剁了他兄弟的膀子,徐衛的名聲就更臭了。夏津縣空中上的人,便曉得他徐衛不過是個無膽鼠輩!
冇等他說完,徐衛已經對楊進說道:“好,就賭雙陸,你先請。”
徐衛又問道:“我如果也擲出個‘雁行兒’,但剩下的點數比他大呢?”
後者暗思,以本身的本領,贏他徐衛還不是易如反掌?就算作價一萬兩又怎地?且依了他,讓他輸得心折口服,無話可說。一念至此,便豪氣萬丈的吼道:“好!看在你徐九的名頭上,五百兩!來人,拿傢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