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九哥讓路！”一個聲音高喊道。

“娘，冇事了，娘。”女子悄悄拍著母親的肩膀，那婦人這才睜眼，重重的撥出一口氣，力竭般喊了一聲“天呐！”喊完以後，頭一歪，身子一軟，靠在了女兒身上。

匪首眼中殺機陡現，大步上前，一把推開後生，直視那人。也就是個生瓜蛋子，不到二十歲年紀，長得挺斑斕，但一張俊臉像是結了層冰，讓匪首看得內心極不舒坦。將刀舉高幾分，指向對方，沉聲道：“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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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頓飯的工夫，喊殺聲，慘叫聲震天的林子重新歸於安靜。地上，儘是無頭的屍首，一個個紅了眼的年青後生，拿刀作鐮，收割人頭。

一窩蜂竄出林來，故伎重施，將那車隊圍在中心，恐怕走了一個。細心一看，都是兩輪大板車，車上載著成堆的麻袋，鼓鼓囊囊，不知是何物？一輛車，有五六個男人押著，十二輛車，便有六七十人。可賊人們全然不懼，按平常經曆，這些人多數是運貨的客商，把命看得比甚麼都金貴，恐嚇幾句，將一刀全晃，包管跑得比兔子還快！

那女子慌了神，用力搖擺著母親，大聲呼喊，語氣中已帶著哭腔。

“冇事，能夠是驚嚇過分，臨時昏倒。你們從那裡來，又要到哪處去？”徐衛輕聲問道。

林中，幾個赤條條的男人捂著下身，蹲在地上，驚駭不安的望向圍著他們的年青人。十幾把蠢蠢欲動的刀時候都有能夠取了他們項上人頭。那對母女，緊緊相偎，靠在轎上，底子冇有勇氣去看麵前的統統。

那行車隊，行至林前空曠處停下，前頭押車的幾個男人朝林裡張望。既不見逃，也不見進，林中那匪首見小娘子態度果斷，若加逼迫，必來個香消玉殞。外頭買賣又上門，心頭焦炙，狠狠一錯牙，喝道：“留下幾小我看著她！弟兄們，走！”說罷，提著刀大步搶出林去，幾十個賊寇依依不捨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這纔跟上。

“我說，上路吧！”話猶在耳，俄然從車上麻袋下抽出一柄刀來，手起刀落！匪首的頭顱高高彈起，被那年青人一把接住，提到手中，奮力吼道“三貫到手！”他這話說完，無頭的身軀才撲倒在地！

“我們打東京來，要去清河縣。”那女子跟在徐衛身後，低聲說道。

當他雙手執刀，再度揚起時，賊人咬牙閉上了眼睛，聽到了這輩子最後一句話“這有三貫！”